,柳杨捧着那钧谕念了大半天,声音都喊哑了,提到了许多的人名和职务,有贬有升,有调任有罢免……总归一句话,六部尚书齐下台,九卿主司全升天。
武旦就昨天在太极殿里六部九卿的表现,对朝臣做了大调整,六部里的尚书全被撸了,侍郎在太极殿表现得稍微正常的选出一名顶了尚书缺,其余人全部滚蛋。
但就其结果来说,是很令人糟心的。一级一级地选,一级一级的撸。兵部和吏部两部从侍郎中挑选了名上来顶了尚书位,其余四部多是从部司员外郎中选的,工部最惨,新上任的工部尚书是从一个小主事提上来的。
想想那一步登天的小主事上朝来一脸懵圈儿的样,就觉得心塞。
这两日朝臣们是看够热闹了,也受够了惊吓。
昨儿皇帝甩出五道圣旨,道道吓死人,尤其是让武旦监国就吓得好些人睡不好觉,今儿一大早武旦又把六部全撸了……天都还没亮呢,这么积极干嘛?
“既然你们都嫌苦嫌累,那位腾出位置来,让那些不嫌苦不嫌累不嫌好处少的人来干。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只以为离了你们朝廷就垮了?哼,索性本宫将话跟你们说明白,你们这些蛀虫,蚂蚯,本宫与其让你们将朝廷的血光,还不如大闹一场,我就要看看到底天意站在谁的一边!”武旦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朝臣们当然不会都乖乖听话,知道分雨的就扑在两仪殿通往寝宫的宫门处哭嚎:“陛下啊……”
不知道分寸的,就叫嚣着要给武旦好看。矜持一点的,就朝武旦冷笑,一番疾言怒色甩袖子出殿。只是他们刚转过身就被左右金吾卫的人按倒在地,武旦宴布要与他们算旧账!
觉得自己事做得隐秘,武旦不可能抓住他们的把柄?所以还继续跟武旦冷笑?
不要担心,武旦会叫他们笑不出来的。
一挥手,柳杨便走到了大殿门口,冲外面高声宣道:“太子殿下有命,宣薛公爷上殿!”
不一会儿薛慕轩就领着一队军士抬着七八口大樟木箱子走到殿上来,众人的目光齐齐地黏在那些大箱子上,心头嘣嘣地跳过不停,心头生出一丝不妙的预感来。
武旦拍着其中一口大木箱子,告诉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们:“你们这些年干的坏事全都在这里了!”掀开箱盖来,随手拿出了一本,翻开:“成和二年,礼部田大人收受吐番商人黄金一万两,白银五千两,生肖兽的琉璃件十二件,海南红珊瑚一座,南海明珠一斛,西域美女八名……哦,那名吐番商人化为叫扎西多吉,真名叫玉妥.云丹贡布,乃是吐番大相曲吉多吉的妻弟。当然,这位吐番大相的妻子是有些多的,这位云丹贡布是他第十二房的小妾的弟弟,并且还是堂弟……”说到这里,武旦不由得朝薛慕轩竖了竖大拇指,道了一声:“查得好详细,你太厉害了。”
原来,这些都是薛慕轩查出来的。
去年薛慕轩在扬州泮西书院突然消失,就是奉了懿怀太子之命,去查这些贪官的罪证了。所说的去接他家人的事,不过是为了行事方便不引人怀疑而打的一个幌子。当然,家人他也是去接了的,只是那只占了一小部门的时间。——亦真亦假,方更能取信于人,不会引人怀疑的。
那位被点了名的田大人大呼冤枉,薛慕轩冷笑道:“冤不冤的在你家去走一趟不就知道了?听说你在德州任上的刘捕头一家在六年前被灭门,只有其夫人幸免于难,现在她成了你的侧室夫人?”
“你,你胡说八道!”田大人气极败坏地怒指薛慕轩。
“哦?是吗?”薛慕轩风清云淡道:“不过,我真的没有胡说八道的。想来你是觉得你做的隐秘,不会有人知道真相吧?不过,我得告诉您一件事。当年刘家并非都死绝了,除了你那位如夫人外,还有两个人活着。一个是刘捕头夫妇的长子,一个是刘捕头的徒弟。想是你的手下人怕受你责罚,所以才没有告诉你这事儿。不过,都无所谓了,因为刘捕头的儿子,现在已经在你家门口,等着准备与你的如夫人母子相认了。……别跟我说我栽脏陷害你,人家刘公子那时可都十三四岁了,又是德州城有名的少年郎名,想必会有不少人认得。至于刘捕头的那位徒弟,更是大名鼎鼎,当年山东的‘三山太岁’认得的人是更多吧?”
“什么?我邹师兄还活在世上?”薛慕轩的话刚停下,立即就有人上来认亲,一瞧,竟是披挂在身上的一个殿前金吾卫。
“看,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旧人。”薛慕轩指了那金吾卫笑道,那田大人还不认账,薛慕轩说:“好叫大家知晓实情,免得说我的坏话。当时那孩子已经十三岁有余,挺懂事的,刘捕头夫妇在生了他后十一后年才又得了一个女儿。他们回乡返家,小女儿不耐路途枯燥哭闹不止,为了哄妹妹开心,刘公子便与邹良爬去树上为她掏鸟玩。当时你派去的‘飞柳神刀’和‘东周鞭王’杀他家人的时候,他们就在那茶铺的树上……”
听得薛慕轩这么一席话,田大人是再无可辩,瘫软在了地上,说不出话来了。其他人,也都是面白如,冷汗涔涔,因为他们心里明白,武旦今天既然敢将他们拿下,也定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的。
看着这些人丑恶的模样,武旦只是一声冷,看着他们的目光像是看待养肥了任他宰割的猪。
“带下去。”武旦挥了挥手,左右金吾卫当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