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样,我还能做什么呢?”

“比尔,这真的太好了!”

“让我们设想一下,把脑科学和思维研究作为一个世界工程来做,有我们以前无法想象的巨大投入,多长时间能取得成功呢?”

“一个世纪应该差不多吧。”

“就让我们更悲观些,算两个世纪,这样的话,高智力的人类还有两个世纪的时间。如果用一个世纪发展基础科学,再用一个世纪来实现理论向技术的转化……”

“即使失败了,我们也是做了迟早要做的事情。”

“惠子,随我一起去末日吧。”希恩斯喃喃地说。

“好的,比尔,我们有的是时间。”

林中的夏虫似乎适应了他们的存在,又恢复了悠扬的呜叫。这时一阵轻风吹过竹林,使得夜空中的星星在竹叶间飞快闪动,让人觉得夏虫的合唱仿佛是那些星星发出的。

行星防御理事会第一次面壁者听证会已经进行了三天。泰勒、雷迪亚兹和希恩斯三位面壁者分别在会议上陈述了自己的第一阶段计划,常任理事国代表对这些计划进行了初步的讨论。

在原安理会会议厅的大圆桌旁坐着各常任理事国的代表,而三位面壁者则坐在中问的长方形桌子旁,他们是泰勒、雷迪亚兹和希恩斯。

“罗辑今天还没来吗?”美国代表很不满地问。

“他不会来了。”轮值主席伽尔宁说,“他声明,隐居和不参加听证会,是他的计划的一部分。”

听到这话,与会者们窃窃私语起来,有的面露愠色,有的露出含义不明的笑容。

“这人就是个懒惰的废物!”雷迪亚兹说。

“那你算什么东西?”泰勒仰起头问。

希恩斯说:“我倒是想在此表达对罗辑博士的敬意,他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的能力,所以不想无谓地浪费资源。”他说着,温文尔雅地转向雷迪亚兹,“我认为雷迪亚兹先生应该从他那里学到些东西。”

谁都能看出来,泰勒和希恩斯并不是为罗辑辩护,只是与后者相比,他们对雷迪亚兹存有更深的敌意。

伽尔宁用木槌敲了一下桌面:“首先,面壁者雷迪亚兹的话是不适宜的,提请您注意对其他面壁者的尊重;同时,也请面壁者希恩斯和泰勒注意,你们的言辞在会议上也是不适宜的。”

希恩斯说:“主席先生,面壁者雷迪亚兹在他的计划中所表现出来的,只有一介武夫的粗鲁。继伊朗和北朝鲜后,他的国家也因发展核武器受到联合国制裁,这使他对核弹有一种变态的情感;泰勒先生的宏聚变计划与雷迪亚兹的巨型氢弹计划没有本质区别,同样令人失望。这两个直白的计划,一开始就将明确的战略指向暴露出来,完全没有体现出面壁者战略计谋的优势。”

泰勒反击道:“希恩斯先生,您的计划倒更像一个天真的梦想。”

听证会结束后,面壁者们来到了默思室,这是联合国总部里他们最喜欢的地方,现在想想,这个为静思而设的小房间真像是专门留给面壁者的。聚在这里,他们都静静地待着,感觉着彼此那末日之战前永远不能相互交流的思绪。那块铁矿石也静静地躺在他们中间,仿佛吸收和汇集着他们的思想,也像在默默地见证着什么。

希恩斯低声地问:“你们听说过破壁人的事吗?”

泰勒点点头,“在他们的公开网站上刚公布,也证实了这事。”

面壁者们又陷入沉默中,他们想象着自己的破壁人的形象,以后,这形象将无数次出现在他们的噩梦中,而当某个破壁人真实出现的那一天,很可能就是那个面壁者的末日。

第17篇

当史晓明看到父亲进来时,胆怯地向墙角挪了挪,但史强只是默默地坐在他身边。

“你甭怕,这次我不打你也不骂你,我已经没那个力气了。”他说着,拿出一包烟,抽出两支,把其中的一支递给儿子,史晓明犹豫了一下才接了过来。他们父子点上烟,默默地抽了好一会儿,史强才说:“我有任务,最近又要出国了。”

“那你的病呢?”史晓明从烟雾中抬起头,担心地看着父亲。

“先说你的事吧。”

史晓明露出哀求的目光:“爸,这事儿要判很重的……”

“你犯的要是别的事儿,我可以为你跑跑,但这事儿不行。明子啊,你我都是成年人,我们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吧。”

史晓明绝望地低下头,只是抽烟。

史强说:“你的罪也有我的一半,从小到大,我没怎么操心过你。每天很晚才回家,累得喝了酒就睡,你的家长会我一次都没去过,也没和你好好谈过什么……还是那句话:我们自己做的自己承担吧。”

史晓明含泪把烟头在床沿上反复碾着,像在掐灭自己的后半生。

“里面是个犯罪培训班,进去以后也别谈什么改造了,别同流合污就行,也得学着保护自己。”史强把一个塑料袋放在床上,里面装着两条云烟,“还需要什么东西你妈会送来的。”

史强走到门口,又转身对儿子说:“明子,咱爷俩可能还有再见面的时候,那时你可能比我老了,到时候你会明白我现在的心的。”

史晓明从门上的小窗中看着父亲走出看守所。他的背影看上去已经很老了。

现在,在这个一切都紧张起来的时代,罗辑却成了世界上最悠闲的人。他沿湖边漫步,在湖中泛舟,把采到的蘑菇和钓到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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