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深的这条短信会让他想起这些天的挫败经历,尤其是小林那位姑娘说的话,就像是在他的心里落下沉重的一击。
他很没用,根本没有办法给予她最好的物质生活,现在她住在高档别墅,她身后是慕阳纸业,他一无所有,连一份渴求的工作都没办法拿到手,他也许要洗一辈子的碗。
他想到这些,翻出相册里秦深的照片看了又看,很多都是秦深的自拍照,是她通过q/q发给他的,她有时候也会臭美,会发自拍照问他这样好不好看,他一一回答,又全部都把照片储存了起来,他对着自己的脸上摸了一把,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想:
其实秦深这样的女孩子和莫旭才是绝配,他只是个洗碗工,还是个白化病患者,他其实什么都给不了他,如果以后她真的嫁给他了,她会不会像妈妈那样,过的很辛苦,每天都要节俭开支,靠织手工毛衣出去摆地摊过活。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什么要那么大,上帝什么时候平等过,如果平等,为何会让秦深失去了双亲,又让她失去秦老师,让他失去正常人该有的黑眼睛和黄皮肤。
陆月明躺在床上,越想越累,最后什么也没有回秦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他还是如约来到餐厅上班,这一天上了十个小时,他一整天都在洗碗,甚至连走路回家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本想坐公交车回去,后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徒步走回家,三十分钟的路程,其实也没有多远。
李媛还是在沙发上织毛衣,看到陆月明回来,问他饿不饿,陆月明摇了摇头:“妈,书店附近就是职工宿舍,反正路程很远,不如我先在哪里睡一个多月吧,晚上就不回来了。”
“那宿舍干不干净,如果不干净,带着自家的床单被套去。”
“干净的。”
李媛看陆月明那么辛苦,抬手摸了摸他脑袋:“阿月,看到你那么懂事,其实我很欣慰。”
陆月明看李媛的神色,觉得一定是李媛又和奶奶吵架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陆月明搬进了宿舍才知道,所谓的员工宿舍,其实并没有多好,六个人一间,职工宿舍就在隔壁的城中村里,女生宿舍就在隔壁,看到新来的小伙子,大家都表示了欢迎,当然,奇怪的目光也没少,大家大多来自五湖四海,有的是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的,也有高考失利来打工的,但无疑例外,大家都会抽烟,有人问陆月明抽不抽,陆月明摇了摇头,他看起来安静又内向,加上比较特殊,大家也没怎么为难他,呆了一会儿,隔壁那位小姑娘小林又过来和他们唠嗑了。
聊了一会,一伙儿人才散了,准备熄灯睡觉,关了灯之后,大家就在黑暗里聊天,陆月明下铺的小伙子发起了牢骚:
“你看小林,今天来吃饭的那位老板要了她的号码,我打赌,不出一个星期准上床。”
“什么一个星期,三天,前次那位不就是三天就出去开房了,送了她什么来着,就送了个一百八十块的包包而已,艾玛,现在姑娘真是势力啊,我们这种没房没车没外貌的怎么办,只能靠手了。”
“陆月明,你有女朋友吗?”
屋子里那么吵,哪能睡得着,陆月明不想回答他们,但又觉得不礼貌,只说了一句:“有,很好的姑娘,和我一个学校的。”
一句话,基本上把大家想问的都问了,有人又问:“那睡了没有?”
陆月明觉这个问题无比恶俗,不想回答,还好下铺那位为他解了围:“什么啊,人家陆月明是准大学生,干嘛呢,学生哪有睡不睡的。”
有人马上吹起了牛:“那可不一定,我和我前女友就是在学生时代发生关系的,滋滋滋,那感觉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可惜了,后来和别人跑了,唉,前不久忍不住和对面店的小姑娘去外面来了一发,一晚上三次,厉害吧,不要钱,一包烟就搞定了。”
陆月明翻了身,抬手捂住耳朵,不想在听这些对话,这些人的所有言语对于他来说都无比恶俗,社会那么大,每个圈子里的人都不一样,这样的一个圈子,他没办法融进去,也不想融进去。
第二天陆月明去店里上班的时候,到了晚上,果然有一个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的老板开车把小林接走了,一群男人看着站在餐厅门口,对着远去的车影滋滋摇头:
“社会啊,太他妈现实了,我以前追过小林呢,人家嫌弃我工资一个月才一千八。”
陆月明刚刚把围裙脱下来,不准备和他们闲聊,正要走,有个人就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哇,这发色太时尚了。”
陆月明转过身去,才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他穿着耐克的球衣,手里抱着篮球,看起来好像刚刚才回来的样子,陆月明没有见过他。
那少年看到陆月明的外貌才知道他是白化病患者,有些尴尬的摸着自己的头发:“头发,我是说,你头发挺好看的。”
这少年看起来像个自来熟,陆月明只礼貌的笑了笑,说了谢谢。
等到那少年大摇大摆的进了餐厅,才有人和陆月明说,那孩子是老板的儿子齐律,也是刚刚高中毕业的准大学生。
——
在这里呆了半个月之后,陆月明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唯一不习惯的只是这些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他实在不知道那些话题对于一个男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