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化成灰烬了,身边突然少了一个熟悉的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习惯。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好久,也可能是好久好久,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把一个盒子递到了我的手上。他说这是妈妈留在人间最后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慢慢地接过它,他好像对我的冷静有些惊讶。
轻轻地打开盒子,看到了许多灰白色的粉末,只看了一眼就立即又把盒子盖上。
我把它抱在怀里,妈妈,从今以后,这个就是妈妈了。
2007年3月19日,上午,11点36分,从发生车祸到手里的骨灰,妈妈坚持了99个小时,所谓的人世间,妈妈在这个世界待了36年,而我,只和她相识了14年。
眼泪还是滴在了骨灰盒上,我赶紧把它擦掉。
妈妈,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哥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缓缓离开了这个死亡的殿堂。
走出大门的时候,一只白色的鸟从空中飞过。
哥哥告诉我:这是白鸽。
——玲玲日记《盒子里的妈妈》
这章也属于故事相关,大家看到后面就会明白的,因为分卷什么的不太懂,所以只好归在了正文里面,不好意思了各位们。
☆、第二章夜半鬼影
呼……呼……
黑夜里有一个身影在靠近那张床。
呼……呼……
沉重的呼吸声似乎惊吵到了的人,她不自觉的翻了个身。
呼……呼……
柔软的感觉从脸上传来,轻轻地碰触让的脑开始有了意识,有人在我。
呼……呼……
轻轻的睁开眼睛,仿佛看到了微笑的痕迹。
呼……呼……
又是这个梦,这是第四次了。林兰很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揉了揉有些枕痛的脑袋,看了一眼窗台上的蜡烛,只燃烧了三分之一。夜,还没有深,林兰下床走到窗边,视界里却是意想之外的一片漆黑,这是回老家三天以来第一次,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全都旷工。
无聊,在这个没有灯光、没有电视、没有自来水,几乎过着最原始生活的大山里,就算晚上突然醒过来也没什么事可做,只能继续躺在熬到再次睡着,或者,直接熬到天亮。
林兰不敢再睡觉了,她怕又做那个奇怪的梦,一个月以来,这已经是第四次了,那种真实的感觉让她总是不断地自己的脸。心理医生对她说不要太在意,也不要过于惊讶,梦这种虚幻却又真实的存在,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完美的诠释它,同样的梦只能说明你对某些事情,某些人,或者是某些人的某些事情,某些话对你过分的重要罢了。
林兰不明白,因为她不知道梦里她的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消失。可是林兰就是很怕,她很怕那种被的感觉。这总会让她想起刚刚去世的橙姐,那个总爱对自己笑的女人,过几天就要在镇子里参加她的葬礼了。
拿起旁边柜子上的表,11点42分,林兰轻轻的把它握在手里,这是那个男人离婚之后留给自己唯一的有价值的东西了。记得刚恋爱的时候,当他把一年的工资换成手里的这只表拿到她面前时,林兰在惊喜之余还高兴的亲了他一下,他说你需要这个,你非常需要一只表。
林兰,嫁给我吧。
当她还沉浸在喜悦里时,就忽然发现眼前的男人已经单膝跪了下去,1992年的那时,这种求婚方式对于一个农村的小羞女来说,林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于是当时只有21岁的林兰就迷迷糊糊的嫁给了大她八岁的朴中柒。
14年过去了,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只剩下这块象征初恋的表了。
该死,我在想什么?
林兰忿忿的抱怨了一声,然后穿好衣服又一次从走了下来,重新点了一支更大的蜡烛,把它放在那张破旧不堪的桌子上,然后拿出那本早已翻破了皮的《警例分析与推理》,借着微弱的灯光认真的看了起来。
窗台上的蜡烛已经燃烧了一半,今晚没风,火焰的方向朝着东南。
那是玲玲房间的方向。
玲玲躺在被窝里,半伸着脑袋,左手放在外面。这个姿势她已经保持了好久。
这是第二次来外婆家里,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外婆还总是对着自己笑,露出她稀少的牙齿,还总是讲一些自认为很好笑的民间故事,比如什么二柱娶亲之类的民谣给自己听。玲玲不是很喜欢这个满头白发又吐字不清的老太婆,可比起自己,妈妈好像更爱她。
不过这一次已经见不到外婆了,或许是从小也没见过几次的缘故吧,所以即使是今天下午玲玲跪在坟前看着外婆的墓碑时,也并没有感觉到多么的难过,反而想起了外婆的笑脸,想起了她之前讲的那些故事。于是在那么多人面前,玲玲突然就忍不住笑了一下。
玲玲慢慢把头全部伸出来,把冰凉的左手放在自己温热的脸上,轻轻的着,却还是感到很痛。妈妈打的太用力了,玲玲心想,如果当时不是外公拦着妈妈,妈妈会不会把心中的伤痛转化成悲愤全都在自己身上呢?
玲玲失眠了,随着年龄的成长,心中所想的事情就会越来越多,今天晚上,玲玲想的事情太多了。
早知道不和妈妈一起来这里了,那自己现在一定躺在爸爸那张很大而且很软和的,玲玲很喜欢那张床,比起妈妈,她也更喜欢爸爸。
但她始终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和爸爸离婚,当她问起这件事时,他们都会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