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纸包,“扬思,方才你也没怎么吃东西,我看这荔枝果很是新鲜,你吃了也能解解渴。”说着,递到我手上,又极体贴地将我一捋散下的头发拢在耳后。
小皇帝嘴角撇撇,将纸包从我手里夺了去,温言道:“子姜,你太体贴,知道人家会口渴。”
我继续抖着,慈相巧笑嫣然,从身后又拿来一个纸包,递到我手里,“知道他会要,特意买了两包。”我一看,这包的荔枝比那包个头要大,不禁哑然失笑。
小皇帝只顾跟那老头儿说话,倒也不曾注意。
老头儿迷眼看着我,“这位姑娘骨骼清奇女身男命,纵然现在遮了面容,可也挡不住你琼姿花貌绝代芳华,他日或许君临天下成龙成凤。”
我嗤笑一声,用只有他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连我是雄是母都分不出来,还算命!”
这么浅显的逻辑错误摆在眼前,他俩还能乐此不疲,挪不动道,真是人傻钱多——都给我啊,本监国正想练练花钱的本事呢。
可话又说回来,老头儿前面几句——容我自恋地苟同一下——居然是句句属实,看看小皇帝和慈相俱是饶有兴味地听着,可最后一句却是突兀了些,小皇帝和慈相俱是满面春风和煦地看着老头儿,连慈相竟然也慷慨解囊,在老头儿桌上放了一锭金子。
小皇帝见状,先是讶异,但很快眉开眼笑,低声道:“子姜啊,朕要谢谢你的祝福啊。”
慈相笑得妩媚,一丝不祥涌上我的心头。
小皇帝很是满意,拍着扇子高声说到:“赛半仙果然厉害!”
我瞅瞅,老头儿周围一个匾额都没有,小皇帝居然认得他?真是稀罕事儿。
周围立刻有人围了上来——
“赛半仙,他就是赛半仙?”
“快给我算算,我有钱!”
老头儿一扬手,说道:“今日只算这一卦。”众人听了,渐渐退后。老头儿继续说道:“方才老朽只是批了姑娘的大致命格,还不曾说到姻缘。”
小皇帝扭转了头,“说到了,我们都听清楚了。”
慈相悠然转身,“您继续说。”
还真是无聊啊……我掰着手指头,那老头儿继续说:“姑娘一生桃花盛开姻缘不断,但最终却是花开并蒂,荼靡事了。”
小皇帝一张脸冻得如同冰山一般,冷酷逼人,“并蒂?”说着,拿扇子在我肩上一敲,“你倒说说,你怎么个并蒂法儿?”
我干笑两声:“我就说这老头儿是骗钱的,我大小老婆无数,岂止两个?”
小皇帝像是中了邪,“可有法解得?”说着,又要掏钱。
你一个皇帝,信神信鬼信神棍,让我们这些国之栋梁,情何以堪!
我和慈相面面相觑,慈相一个浅笑,递给我一个剥好的荔枝。
赛半仙摇了摇头,“解铃还需系铃人哪。”然后闭嘴,低头,一副“不可说”的模样。
其实,这种话,要一百句,我也是有的。
小皇帝看我,我甩给他一句:“这些老婆,我可一个都舍不得丢下,这老头儿说两个,我还嫌少呢。”
小皇帝嘴角抽了抽,大踏步地往前走了。
慈相继续剥荔枝给我,我都微笑着接过,力气该省就得省省,古语有云“无他,善假于物也”,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我刚吃下一个荔枝,小皇帝又回转身来,挤在我和慈相中间,刚好挤掉了慈相方欲递来的荔枝,“扬思,你剥给我吃。”
一路走着,他们两个确实拉风得很,纵使本监国从小到大秉持着低调的原则,也遭受了不少男男女女或是嫉妒或是鄙视的目光,我一甩脑袋,都用面具挡了回去。
小皇帝一张冰山脸横在我和慈相中间,气场诡异得很。
终于到了家门口,我扬扬手,“二位不用送了。”
慈相莲步乍停,轻柔说道:“扬思,累了一天,该好好休息。”他眼中柔情万千,白色衣摆在风中飘飘然,在月色的映衬下,翩然若仙,本监国看得一愣一愣。
小皇帝伸手在我眼前晃晃,“今晚在山洞里,”他顿了顿,垂眸作娇羞状,我挠了挠头,也想不出我在山洞里到底怎么他了,慈相神色恍惚,小皇帝啊,你还真会给我抹黑!
“你别着了凉,多喝些热水才好。”小皇帝继续暧昧说道。
我不自觉打了个喷嚏。
小皇帝伸手在我发心揉揉,“着凉了不是,早知道,就不那么着急……”
我莫名其妙,慈相抿嘴笑笑,小皇帝还在撒娇。
我一头雾水地推开了家门,扭头瞅瞅,慈相绝色端方,盈盈而立,与我点头作别;小皇帝不知何时掏出了丝帕,使劲儿地挥着,看得我头晕目眩,险些被门槛绊倒在地。
这个世界太疯狂,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招惹了两朵桃花。
掩上门,可算是眼不见为净,我蹑手蹑脚走进院子,却发现家中空无一人——这也忒稀奇了。
若说本监国大抵有什么毛病,那首屈一指的一条便是——犯贱。
家里有人,我要藏着掖着,怕被别人看到;现在家里清静,可以光明正大地偷鸡摸狗,自己反而开始不自在了。
本监国忧心忡忡,在院子里又遛了一圈,确认连佳人哥哥都不知所踪之后,决定出门找人。老爷我可不乐意唱空城计!
我拎着裙子,破门而出,沿着小道走了没多久,看见绝代哥哥正匆匆忙忙地迎面走来。
我拍了他一下:“绝代哥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