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璐可能看到她的账号进入直播间,特地发来消息恭喜她:“大一桶厉害了啊,一手小精灵练得像模像样,2:0成功复仇,感觉你们这状态,莫非是要春季赛夺冠的节奏么?”
薛桐回她:“别毒奶呀。”
秦璐笑,“我从不毒奶,只操盘。”
薛桐想起那个“操盘手白大妈”的帖子,知道她在讽刺白小狸,咯咯笑了几声,又见秦璐发信问:“话说一今天怎么回事啊?我们这有人开玩笑说他成了性功能中单呢,你是不是破了他的童子功啊?”
“…………你们想象力太丰富了。”
她一脸无语地回到训练房,看见猫尾巴蹲在门外,背着他的,脑袋埋在胸前,像个失落的小乌龟。
“小尾巴?”薛桐拍拍他。
“莱莱姐……”
“你蹲这干什么呢?不进去换外设吗?”
“换外设?”
“下轮比赛得你上啊。”
“……”猫尾巴又低下头。
薛桐叹了口气,在他身边蹲下来,轻声和他说手还有伤呢,医生说他一天活动不能超过三个小时,你不上谁上?”
“……我怕我打不好。”猫尾巴往墙边蹭了一点。
当个逃兵,是可耻的。
他更不能原谅自己的是,在lo2:0战胜,他激动得大吼大叫之后,竟然产生了一丝丝烦闷的情绪。
他知道方屺岩的伤不能久战。
赛前也说好了,大部分的比赛都需要由他来打。
可是方屺岩在队里,能大胜卫冕冠军,若换了他猫尾巴上阵,却一败涂地,他却该如何面对自己、面对队友?
训练房外的走廊,赛事工作人员、选手、媒体,很多人来来往往。
薛桐蹲得腿酸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小尾巴,你怎么包袱比我还重?”她笑着说,“以前我刚打职业的时候,总是怕拖累大家,很想逃,不过我没你运气那么好,我没有替补可以换哈哈哈。”
猫尾巴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和方屺岩那样的大神打一个位置,天知道他压力有多大。
薛桐继续,“我经常搞出辣眼睛操作啊,就拿秋季赛决赛来说吧,好不容易打赢了一波肉山团,(复活)盾被我手残捡走了……我当时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还有阿伦,豆腐,嗨哥,他们也不是完美无缺的,,他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可是没有人在意的你知道吗?队伍是一个整体,输了大家都有责任,谁能是不粘锅呢?不粘锅不是贬义词嘛。”
猫尾巴低声说:“我都明白的,莱莱姐。就是……真的打不了吗?”
“不能打。”她断然道,“过度疲劳会让他腱鞘炎复发,到时候就可能永远都不能打了。”
“那、那我进去准备。”他扶着地面要起身。
薛桐托了一把他沉甸甸的背包,还在队里,抓紧时间锻炼吧。”
猫尾巴怔了怔。
“他退役之后,你就没有人可以依赖了。”
有过不安,有过彷徨。
然而没有谁可以依赖一个人永远。
包括她。
*
身上拿到最难啃的两分后,士气高涨,接下来的大部分比赛由猫尾巴代替方屺岩上场,战绩依然不俗。
六轮小组赛过后,a组态势逐渐明朗。4胜2平积10分,3胜2平1负积8分,基于胜负关系,组第一。
按照赛事规则,a组头名有权在b组3、4名中选择一支战队作为胜者组首轮比赛的对手。而此时群魔乱战的b组,赛况正处在焦灼状态,第七轮比赛十分关键,将决定他们最后的名次。
第七轮打完后,薛桐给自己放了个假。
她去找方屺岩一起看了b组最后一轮的生死之战。
——wn。
这两支战队暂时位列4、5名,也就是说,这场比赛,决定了他们是进入淘汰赛的胜者组还是败者组。这两者区别很大,胜者组有两条命,而且赛程相对宽松,败者组则站在淘汰的边缘,没有第二次机会。
wn战成1比1平,又加赛打到半夜。
这两天薛桐实在太累了,人一松下来,就在方屺岩房间的沙发上睡着了。等她醒来,人不知道怎么被挪去了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
方屺岩站在窗前,背影挺拔,融入了深夜。
她有点热,掀开被子一角。他马上有所察觉,转身,来到床前,隔着被子圈住她的腰,“不如晚上就在我这睡了?”他笑得别有深意,薛桐耳根都燥了。
她攀着他的胳膊半坐起来,“赢了吗?”
一觉睡醒,喉咙有些干。
“赢了。”
“那……我记得b组第三是vtvs?”
vtv虽然没有和他们交手过,但也许出于风格克制,这支战队对中国赛区的胜率保持了相当高的水平。
方屺岩说:“是啊,很难办吧。”
选,等于选“自己人”,到时候不管是赢是输,都得承受国内舆论风波。
选vtv那样有把握。
薛桐很是惆怅。
方屺岩倒了一杯热水给她,“队长打算怎么选?”
62、第62章...
“阿岩,你们想选谁?”
b组预选赛结束那晚,方屺岩收到邹弘的信息时,心里忽然空茫茫的。邹弘是带他进入电竞领域的人之一,是他的伯乐,也是曾于微时为他雪中送炭的恩人。
算起来,他们有半年多没联系过了。
当时决赛败北,休息室发生的那一幕邹弘并不知内情。可事后方屺岩离队,他也没有挽留,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