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瞧不起范翠翠的吃相,面上便带了些出来,黄菁菁和善着脸道,“我看没人赶牛车,你买的?”
牛拴在桃树下,栓子桃花心气不已的围着打转,很想伸手触碰,又有些害怕,进进退退,甚是纠结。
刘桩翘着二郎腿,笑得抬头纹都出来了,“家里哪有这个钱,是我向族里堂哥借的,婶子家的田犁了没,下午我赶牛去田里帮忙。”
黄菁菁大喜过望,激动得眼角泛起了泪花,掖掖眼角,“还是桩子你人好,婶子先谢谢你了,犁田要工具是不是,我让你姐夫去村里借。”
刘桩甚是得意的笑了笑。
范翠翠继续刨饭,跟前的碗吃完了又去拿旁边的,黄菁菁垂着眼睑,抓起筷子猝不及防朝她拍了下去,“吃吃吃,就知道吃,没看见家里来客了啊,你说说你眼睛怎么长的,瞎得连人都不出来,你看看树下那头牛,是畜生还是人,别和我说你分不清人和畜生。”
这话细听有些不对味,刘桩兀自得意,人都是爱慕虚荣的,黄菁菁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这次反常的好,估计是牛起了作用。
肖氏沉着眉,没吭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婶子,您别气坏了身体,我姐和姐夫还等着您给他们抱孙子呢,您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外甥不就没奶奶疼了?”刘桩抬高声儿打圆场。
黄菁菁甚是给他面子,火气消了不少,“看看人家桩子,再看看你什么德行,丢脸。”
“婶子消消气啊,没什么的。”刘桩意气风发,满脸是笑。
黄菁菁骂,“还不赶紧把饭菜收拾了,等老二提着肉回来去灶房弄饭?杵着干什么,要我伺候你啊。”
范翠翠畏畏缩缩站起身,看了眼日头,都晌午了,随便将就着吃不就行了,生火做饭,吃完饭都傍晚去了。
不过想归想,黄菁菁的意思她不敢不从,顺势收起手里的碗筷,去了灶房。
碗筷饭菜撤下,桌上显得有些空了,黄菁菁拉着肖氏,左看右看,看得肖氏不甚自在,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没,我就看看。”黄菁菁笑成了一朵花,“我就看看亲家母是不是有福气的人,前些日子,我请人帮忙打棺材修坟,那打棺材的说我福气深厚,会长命百岁,会有享不完的富贵,我啊就不懂了,富贵不就是钱咯,那我不就是有数不完的钱咯?之前我一直不信,看到亲家母,我算信了。”
这话没头没脑,肖氏眸色晦暗,“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认识的人中就属亲家母有钱,那打棺材的不就是暗示我亲家母是带着钱来我家的?”黄菁菁脸上的笑,从见着肖氏那一刻就没消过,“亲家母啊,我先谢谢你了。”
肖氏掀了掀嘴皮子,不知说些什么。
逢着周士仁挑着箩筐回来,一箩筐肉,一箩筐米,累得大汗淋漓,恭敬的朝黄菁菁道,“娘,就剩下一箩筐米了,有二十多斤猪肉,老板是我们买的多,算便宜些,让我们全买了,我想着婶子和刘兄弟难得来一趟,就全拿回来了。”
黄菁菁高深莫测的笑,她就知道,周士武心思转得快,不会不明白她的意思,肖氏主动送上门,可没这么容易出去了,不见周士武人影,她也不多问,喊着刘氏和范翠翠做肉,嘴里直称赞肖氏人好,“整个村里,谁不说能和亲家母做亲戚是天上掉馅饼啊,我啊,修了八辈子的福被馅饼砸中了啊。”
肖氏脸上的笑有些牵强,她忽的想起黄菁菁吩咐周二周三赊账算在她头上来着,她有些错愕,“这都是赊的我的账?”
“对啊,亲家母觉得少了?没关系,明日赶集,我让老二老三再去挑两箩筐回来。”黄菁菁笑得眯起了眼,颇有明天再去大肆赊账的意味。
肖氏嘴唇哆了哆,深吸口气,要是还不明白黄菁菁的态度这些年就白活了,黄菁菁是给周士文出气呢,明摆着的敲诈,她就纳闷以黄菁菁的火爆脾气怎么可能忍受周士文吃了苦头而无动于衷的,原来是候在这,她准备先发制人,“亲家母,不瞒你说,我和桩子是登门道歉的,镇上那件事......”
黄菁菁毫不犹豫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老大和我说了,都是亲戚,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你啊,安安心心住着,我这几个儿子再不听话也不敢跟我叫板。”
她笑得一脸真诚,完了,话锋一转,盯着刘桩上下打量几眼,热络道,“桩子,你今年十八了吧,到说亲的年纪了,可有挑中哪家的姑娘?”
刘桩一怔,再厚的脸皮说起这事难免害臊,看着肖氏,“我娘说农忙过了再说,婶子怎么问起这事了?”
“就问问啊,像你们啊,在镇上买了宅子就是城里人了,怎么着也要找个城里小姐,以后婶子等着你拉衬一把啊。”一番话说得刘桩不好意思的别开了脸,肖氏的脸却沉了下来,“亲家母,桩子的亲事是刘家的大事,甭管城里小姐不小姐,对方心地善良,品行端正就成。”
黄菁菁话里有话,竟是威胁她?
“亲家母这话就说错了,成亲是一辈子的事儿,姑娘是个好的还不成,她爹娘还要是个好的,你别不当回事。”说着,她换了个坐姿,面朝着肖氏,苦口婆心道,“我四个儿子都娶媳妇了,我能骗你不成?儿媳的爹娘若是个黑心肝的,能闹得你家破人亡,儿离孙散,要是对方心黑到屁.眼,把你们全家子卖给人做奴才都是有可能的。”
肖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