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整天缠着陶柒陪他捉迷藏,他跟在人家后面欢快的喊着“哥哥”。但是不巧,这称呼被他严厉的父亲听到后,父亲将陶柒狠狠地打了一顿,还警告他不许称陶柒为哥哥。自打那以后,唐远就没再如此开过口,陶柒也默认他为自己的主人,还未曾发展起来的兄弟情义便这样匆匆夭折了。可是在唐远心里,哥哥永远都是哥哥,不管是不是亲生,他都认定了,只是有些话,放在心里才会让两个人好过。

然而此时,唐远那句带着感情的称呼,忽然打破了两人之间多年的默契。虽是隔着手机,气氛仍然有些微妙,陶柒显然也被吓了一跳。

半晌,唐远才又清亮地喊了一声“哥”。既然已经开口,就不可能收回,相比两相尴尬,不如顺其自然。唐远自己想得开,他觉得他所认识的陶柒也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

陶柒虽然没有立马答应,但也平静的“嗯”了一声,继而语气平静地问道,“是不是还有事情没交代完,趁这次一起说了吧。”

“也没什么事……”唐远将声音拉长,“就是我想跟你说……谢谢你。哥,真的谢谢你!”

“什么啊!你脑子没事吧?”陶柒立马就把电话挂掉了,但他仍捧着手机痴笑半天,片场的嘈杂之声穿耳而过,远不抵那几个字来得身心轻松。

陶柒脑海中有些画面开始重叠,曾经小小的身影和如今帅气的转身,嘴里说的和心里唤的都是同一个称呼——哥。而有些感情,根本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回报,只要一点肯定就好。

唐远清晨醒来时,穆阳已经不在身边了,自己手里则捏着一张字条,字条上用方方正正的字体写道,“爸爸妈妈好睡,我去找干妈玩。”

微笑回头,穆笙歌果然睡在自己身后,卸了妆的素颜依然美得不可方物,呼吸安静,眼角眉梢难得露出疲惫,唐远看向她的脸,轻轻地抚了过去。脸还是那张脸,只是多了点成熟。人也还是那个人,却比从前还能吃苦。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也是如此没日没夜的拼吗?”

“对不起笙歌,我不是个合格的丈夫。”

“求求你,求你自私一点,求你比从前更加爱我,这样我就更加有理由心疼你,用一辈子锁住你、保护你……”

山中的清晨鸟鸣不绝,喜鹊在枝头叫得欢快,唐远翻过身,两人面对面躺着,呼吸交错。静观半晌,穆笙歌忽然抬起胳膊朝唐远身上搭去。

“白夜初……白……小白……”

唐远为穆笙歌盖被子的手霎时僵住了,梦里念着的不是他就罢了,他尚可当她是睡得糊涂而说梦话,可不管怎样都不会是汪只惜这么个妖孽啊?可如果她喊的是汪只惜的大名也就算了,他还能当他们朋友之间的关系太好,可她喊的为什么会是“白夜初”呢?

疯了疯了,穆笙歌一定是背台词背疯了,日有所思,以至于梦里都在片场拍戏。想通这件事,唐远的心突然狠狠地疼了一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怀里陷入沉睡的女人抱得更紧,而昨夜那张匿名来信就如同一根鱼刺,卡在他的咽喉。

是敌是友尚且不论,单凭几个字已足够他紧张到自乱阵脚,那种担忧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睁眼望着房顶有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唐远仔细地辨认,似有一男一女模糊的争吵声。前后经过听不太清,但有几句他听得极为准确。

女的说,“你对她是不是余情未了?我告诉你,就算是,你也趁早死心吧!人家攀上高枝了,哪还会看上你这么个穷鬼!”

男的说,“我和她没关系,你别整天疑神疑鬼,有这时间不如把你该做的事做好!”

“你说我疑神疑鬼?我做那么多缺德事还不是因为你,你居然说我疑神疑鬼?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样说我的!”

“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我高攀不起,还哪敢对你不敬啊!。”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男的很不耐烦,“我说,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我都高攀不起,哪敢对你不敬!”

紧接着,啪得一声脆响传来,窗外忽然寂静了。

几秒钟后,男声再次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随后是一个人快步离开的声音。

“你给我回来!张朔!”

听到最后那个洪亮的名字时,唐远的神经瞬间绷紧。张朔?如果刚刚那个男的是张朔,那女的就是……张文萱?根据他所听见的内容来看,张文萱以为张朔和前任还有旧情,她怕他们旧情复燃将自己一脚踢开,所以她告诉张朔说某人攀上高枝了,已经看不上他了。张朔被张文萱激怒,口不择言地说自己和她在一起就是攀高枝,因而张文萱扇了他一个嘴巴……如此来说……

唐远的脑子高速运转,曾经听过的那个故事跃然纸上。不容他多想,窗外又响起女人的说话声,唐远再次将耳朵竖起来。

“我就是最好的,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如愿。付莹,穆笙歌,我们走着瞧……”

张文萱说走着瞧,如何走如何瞧?付莹和她的过节早在十年前,因一个男人而起。穆笙歌和她的过节在六年前,因一个众人仰望的位置。

脚步声渐远,唐远的心凉了一半。张文萱,娱乐圈里有名的过气御姐,被称作千年女二,但是在商业圈里,她却是鼎鼎有名的张家女,靠山强大。曾经有人挑战过她的权势,无功而返且最后被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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