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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晨,李禄在还周殿与宰相并诸大臣议定太皇太后该起灵的日子之后,冒着鹅毛似的大雪往长安殿去。
沿路早起的小内侍们抱着扫帚正在卖力扫雪。他脱了手套,生手捏上一个扫帚扭的欢,手上却丝毫不使力的小内侍的耳朵,狠旋一把,拉到耳边叫道:“宁子,这是瞧着咱家不在,又躲懒儿呢?”
那小宁子一看竟是总管太监,立刻挥开膀子甩起了扫把,边扫边笑:“瞧大总管说的,我这不正扫的欢实呢?”
李禄松了他的耳朵,冷笑道:“小子,如此冷的天儿,扫雪,那是疏筋活络,强生健体的活儿,你瞧瞧他们,甩开了扫,身上又热乎,力儿又足,说白了,三九天出来活动活动,咱骟过的人,腰也佝的晚些。
你少出些力,懒倒是躲了,可冻也受了,脚上疮也生了,十七八岁尿也遗了,值得吗?”
大雪天里不肯出力气,可不得冻遗了尿?
小宁子连连点头:“大总管教训的是!”
李禄戴上内里衬着貂皮的手套,点着小宁子的鼻子道:“命贱是天生的,骨贱却是自找的,再偷奸耍滑不好好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