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喊道:“想知道太后是谁杀的吗?”
果然也藏一个失神,防御出现破绽,被四人趁隙攻入,瞬间身中数剑。
也藏踉跄着后退几步,一手执剑撑立在地,一手紧紧捂着面具。那银色的面具之上,赫然出现了一道裂纹。
“太后,”也藏喘着气说,“到底是谁杀的?”
羿阳走到他面前,冷笑一下,回答:“还能有谁呢?要么是皇帝,要么就是你。”
“不是我!”也藏大喊,身体不住的颤抖。
“啊,”羿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那晚是谁将你伤得这么重?或许是那位高人干的呢?”
也藏喃喃自语:“谐紫清的话,倒是有可能的。”
他突然仰天狂笑,笑声甚是凄凉:“娘娘,我不能为您报仇了,对不起……”
羿阳摇摇头:“真是一条忠犬。”
也藏停住笑声,淡淡的说:“你和我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呸!我和你才不一样,你麻木不仁,我却杀人为耻!”
“饶是如此,你还不是杀人如麻?”也藏冷笑起来,“什么光天霁心,不过是另一个夜影阁而已。”
羿阳脸色一变:“放屁!你这种人,根本不会懂得我们的信念、我们的追求!”
也藏不屑反驳,只顾自摇头道:“天真,还是愚蠢?”
羿阳质问:“如此说来,是你将流光叫回来的?”
“我才懒得管那个丫头片子,”也藏冷笑,“你不也想想,是谁负责南边的事宜,又是谁能得到她的信任?”
羿阳身体一震,缓缓转头,看向身边的蓝骐。
“不,不是我!”蓝骐慌忙辩白,“他是在挑拨离间,千万别上他的当!”
也藏火上添油:“他不过是见我失势,要找个更大的靠山罢了。”
羿阳挺剑指向蓝骐,质问道:“你背着我联系皇帝?你也想当夜影阁阁主?”
蓝骐握紧剑柄,右腿后撤,不自觉的微微摆出防御的姿势。他嘴上仍在辩解:“羿阳你误会了,你是知道的,我向来是个没有野心的人。你才是光霁社的老大,你才是夜影阁的阁主……”
“噗嗤”一声,蓝骐惊讶的看见自己胸膛上突出一截利剑。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铁彻冷声说着,干净利落的抽剑,蓝骐便猝然倒地。
伏间也冷声催促:“赶紧解决也藏,免生事端。”
羿阳抑下心中的微微波动,回剑指向也藏,道:“我倒想看看,你这面具之下,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说着他挥剑向前,也藏踉跄后退,踩中一块碎石倒在地上。羿阳趁机挥剑,一道银光闪过,也藏的面具裂成两半,露出一张平淡无奇又尽显沧桑的脸。
“你!”羿阳惊讶的后退一步,“怎么可能?”
铁彻和伏间对他的反应也甚是疑惑,问:“怎么?你认识他?”
羿阳面色惨白,指着也藏颤声说:“你到底是谁?你一定是带了面具!”说着,他竟丢了剑,跨在也藏身上,双手去扯也藏的脸。
“你清醒点!”铁彻和伏间急忙去扯他,帮他捡起剑,强行塞回他的手里。
也藏仰面躺在地上,哈哈大笑。他看着深邃的苍穹,自语道:“我是谁?我是谁呢……”
羿阳浑身颤抖,摇头大喊:“我爹是林若臧,是孝德太子忠诚的属下,是护药而死的烈士!不是你,绝对不是你!这不可能,不可能!”
也藏疲惫苍凉的声音缓缓升起:“若臧、若臧,不过也是块皮而已。”
羿阳猛地一抖,举剑紧贴也藏颈侧,厉声质问:“当初是你害死了孝德太子?你到底听命于谁!夜影阁到底听命于谁!”
也藏冷笑看着他,嘲讽道:“不过是暗自换个主人,夺取夜影阁阁主之位,今日的你就如同当初的我。”
羿阳愤怒的满脸通红,大吼着:“我和你不一样!你抛妻弃子,还逼我杀了小妹!你这个混账,你这个畜生!”
“那你还不是杀了?”也藏看着他,像是嗤笑一个天真孩童,“你我毫无差别,都是没有人性的一把利剑而已。”
“放屁!放屁!”羿阳失声怒吼着,双手举剑、狠狠扎进也藏的胸膛。
也藏呕出一口血,满嘴血红的哈哈大笑:“你就是我!”
他虚弱的咳了几下,喷出最后一口血。碧空之上,隐约显现出她的笑容,他也跟着笑起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白歆坐在乾昇宫里,看着搜寻国师无果、紫清山下发现大量士兵尸体的奏报,皱起了眉头。他心知此事与白歌脱不了关系,可尸兵之事不容于世,便无法光明正大的进行彻查,只得怄了口浑浊恶气在胸间。
一阵微风刮过,白歆抬头,看见悄然出现在身前的黑衣人。
“卑职参见陛下。”羿阳淡淡的说。
白歆皱眉不悦道:“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说进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