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说这些时,无论怎么微笑,眼里都有化不开的哀愁。那些沉重的心理负担,便是杀人的代价吗?
付付想起丕直,他努力的笑着说了最后一句话,声音微弱,可还是能听到:“对不起,我等不到你长大了,好好活着,还会有人等着你。”
付付凝望玉渊,泪眼中的玉渊像是站在朦胧的雾中,眼神温柔却又看不真切,她问:“你会等我吗?”
玉渊温柔的笑着说:“当然了,我会等你,忘却过去,放下心执。”
这似乎是她想要的,却又不完全是她想要的。
玉渊看见付付露出了笑容,可奇怪的是,她的笑容里隐隐含着一丝哀伤,不复从前的天真明朗。
“对不起。”
付付惊讶的转头、看着不知何时站在旁边的颜旷。
颜旷站得笔直,却微微垂首道:“虽然你可能并不需要我的道歉,但是我依然要为对你造成的伤害表示歉意。事已至此,除了道歉,我也别无他法,无法改变过去。”
付付想不到,这个高高在上的人竟然会向自己道歉。她立即慌了手脚,一手抹着眼泪,一手紧紧扯住玉渊的衣袖,自己该如何回应才好?
“你能做的,还有很多。”
颜旷欣喜的回头,看见沐雪用手肘撑着身体试图坐起来。
“雪儿!”他连忙转身跑过去,伸出双臂扶她站起来。
他确定是她,那双明丽的眼睛,看似冷淡,却隐含着脉脉温情。
沐雪倚靠在他身上,有些虚弱的说:“没人想要死亡,没人想要战争。维持和平,让大家幸福,你能做到。”
颜旷坚定的说:“我答应你,答应你们,不再轻易掀起战事。”
沐雪对付付笑一笑,好像在说,这样你满意了吗?
付付点点头,有些后怕的躲进玉渊身后。
玉渊温和的笑笑:“好了,娘娘醒了,平安无事了。”
沐雪环顾周围,有些吃惊:“这里是……这些人……”
“无妨无妨,他们只是晕过去了。您不用担心,请进殿里休息罢,”玉渊转身拍拍付付的肩膀,“带他们进去休息罢。直面自己的心障,你能做到的,对不对?”
付付犹豫一下,点点头,领着颜旷和沐雪往内殿的贵宾室去。
玉宫出现了一个强大的神秘女人,这件事应该已经传开了罢,应该不会再有人敢来侵犯了吧?
玉渊想着,握着怀里的珠子,捡起付付的匕首也放进怀里,然后慢慢走向昏倒在地的许昀和慕容。尽管手中的珠子源源不断的传来力量,但玉渊仍觉得精疲力尽,神智恍惚。
连番救人和战斗,消耗了太多元炁,强撑了太久,或许该好好休息一阵了。先将两个医者弄醒,剩下的就交给他们两个了。
他边想着边伸出手,用力拍拍许昀的脸颊。
☆、狼原六部
靠近荣和,路上渐渐出现向南逃难的流民。
“大爷们赏口吃的吧!”面黄肌瘦的人们立即涌过来。
“滚开、滚开!”霍亨拔剑怒喊。
“各位对不住,我们也没有多余的干粮,你们拿钱去换吃的罢。”白歌伸手入怀,向后扬手抛出一把散钱。
难民一窝蜂涌过去捡钱,挤不进去的还拉着白歌的缰绳不放,大有硬抢的架势。
“滚!”霍亨一脚踹倒那人,挥舞铁剑,“谁他娘不要命的上来试试!”
众人惊惧退却,白歌等人立即冲破重围,拍马狂奔,一路再不敢停歇。
出了边城,沿着蜿蜒南北的贯河进入狼原。真正踏上了这方辽阔无边的草原,望着远方的隐约像是浮在空中的圣山,白歌心叹,天地辽阔,唯我一人,这才是真正的自由啊。
狼原大汗朗满格达的汗帐已经从狼原腹地南迁,为召集狼原各部兵力做着准备。白歌和霍亨跟着石鲁进入狼原次日,石鲁就指着前方如云的帐篷说:“快到了,就是前面。”
果然很快就看到人和牲畜渐渐都多了起来。
“王爷看那边!”霍亨兴奋的用马鞭指着土路的左前方说,“那边有人在挤羊奶。”
“真的啊,我也是第一次见。”白歌也展颜而笑。
霍亨一拉缰绳,转过马头,就向那边驰去。
“喂喂!不要乱走!”石鲁呼之不及,白歌对他歉然的笑笑,二人只好也紧跟上去。
很快来到几个围栏前,每个围栏里都关着一群白羊,一些妇女正在里头忙碌着挤羊乳。
霍亨在最近的围栏旁边跃下马,好奇的凑上前去观看,乳白色的汁液像激流一样一下下射入桶中,他不禁舔舔嘴角对那羊后的女子说:“哎姑娘,能否赏我一口鲜羊乳?”
羊后的女子听到声音,惊讶的抬起头来。霍亨瞬间屏住了呼吸,心道,狼原女子都这般美貌吗?
“你是南人?”女子站起身来,好奇的打量着霍亨。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