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气的打开他的手,“生男孩还是女孩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颜旷眯眼笑起来:“只要孩子顺利降生,男或女都无所谓。”
沐雪翻了个白眼:“是啊,反正你只是需要一个借口而已。”
颜旷站起身捧起她的脸颊,一脸严肃的说:“我的意思是,男孩或女孩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值得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沐雪的眉眼溢出柔情,但她很快眨眨眼睛,问:“所以你的确是要大赦天下吗?”
颜旷本来想要借机吻她,可她一发问就破坏了那微妙的氛围,他只好悻悻转身,在她旁边坐下。
“这件事上,我的确是准备徇私的。牵扯到展越,我无法做到冷静旁观,特别是关乎他妹妹。我一直觉得有愧于他,就算违背原则也在所不惜……”
颜旷眼前浮现起那日的情形,那日他举着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剑,挺胸屹立在慈寿宫宫门之前。宫人们看到自己凶恶的样子,都畏惧的退得远远的。
害怕着,却又隐隐期待着,矛盾的心情煎熬着自己。
很快又很慢,那个男人如期出现在眼前,高大的身影仿佛遮天蔽日般笼罩而下。
心脏瞬间剧烈跳动起来,更害怕了,可是同时又松了口气。
“站住,不许过来!”大声喊出心底反复演练的词句。
男人皱起剑眉,声音一如往常的威严:“陛下这是做什么?”
“朕的母后是先皇的妻子,是大齐的圣母皇太后。这是母后的寝宫,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清楚知道自己的色厉内荏,可也必须得硬起头皮、用坚定的眼神、强盛的气势吓退对方。
男人脸色变了变,语气蕴含着恼怒:“什么奸佞小人胆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
男人往前踏出一步,自己的心脏骤然紧缩,拔剑大喊:“再近前一步,休怪朕无情!”
男人毫无惧意的继续向前:“陛下莫再胡闹,臣有要事找太后商议。”
看着男人步步逼近,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本能的想要转身逃跑。
但是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你已经是大齐的皇帝了啊,绝对不能畏惧任何人!
“啊!”大叫一声,鼓足气势、挥剑斩出!
利剑以自己都吃惊的速度向前,乍一看就像一片银光,又像是对鲜血极度饥渴的死魔的镰刀。
然而,男人好似随意的侧身,轻轻松松的就避开了这一剑。然后男人长臂一伸,五指如铁钳般紧紧扣住了自己执剑的手腕。
“够了!别闹了!”男人真的是怒了,额上隐隐泛起青筋。
剑被男人强行扯出掌心,然后咣当一声掷在地上。
“不许你欺负我母后!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休想进去!”双手都被男人抓住,一动都不能动,惊慌之下再不管不顾,抬起双腿就向男人身上乱踢过去。
男人一只大手就可以钳住自己的双手,另一只手轻松锢住自己的脖颈,自己如一只脆弱的鸡仔一样毫无抵抗之力。
被男人掐住脖子举起来,脚掌失去了坚实地面的支撑,只能在半空中乱蹬。
男人因愤怒而泛红的眼睛近在咫尺:“是谁、谁在背后诽谤我?”
第一次体会到窒息的感觉,耳边一片嗡鸣,脑中渐渐混乱无绪。
“到底是谁!快说!”男人的怒吼穿破混沌、响彻了整个脑海。
任凭他怎么喊、怎么摇晃,自己唯一的意识就是咬紧牙关、绝不开口。
“陛下!”一个奇异的带来温暖和安心的声音飞快接近。
然后是猛然下坠的失重感和紧接而来的臀部受到重击的疼痛。
“啊!”“啊!”
奇怪的是有人跟着自己也发出了痛呼。
跌坐在地上,视线渐渐清晰,看到有个比自己还矮一些的孩子挥剑砍向男人。
原来是展越来救驾了!
只欣喜了瞬间,心情又从高处急转直下。只见展越被男人一拳打倒,手里的剑还被男人踩在脚下。
“你这个兔崽子倒是忠勇可嘉啊,可惜还得过个十年才配与本王一战,”男人俯视着展越轻蔑的说,“果然是你们父子罢,竟敢在本王背后乱嚼舌根,离间我们叔侄之情,真是其心可诛!”
他就要对展越动手了!
情急之下,拿起躺在地上的剑向男人冲刺过去。
男人头也不回,左手好似肆意一挥,利剑就如同枯枝一般轻易折断。
惊讶的看着手中的断剑,仿佛遭遇了一场绝望的幻术。
男人慢慢转身,大手又钳住自己的脖子。
“就是展沪父子中伤于我,是不是!”男人的逼问声像雷鸣一般轰隆作响。
那种窒息的感觉很快又没上头顶,仅存的意识下喊出:“不是!”
眼角的余光看见展越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张嘴对着男人的手臂就是狠狠一口。
“啊,”男人低声痛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