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玉渊面带疑惑的重复:“所以呢……”
沐雪嘴角勾起,像是耐心的教导孩童一般用温柔的语调说:“所以你应该为了守护天下而做好备用计划。”
玉渊愣了一下,感觉仿佛瞬间沉入暗无天日的海底。
“守护天下……”玉渊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娘娘,其实梁国实力大不如前,绝对不可能赢得此战,等到他们粮尽援绝,战事自然会平息了。”
“不可能赢吗?”沐雪猛地抬高音量、身体前倾,“你忘了他是什么人吗?你忘了‘青焰之王’的流言吗?”
玉渊浑身一颤,像是从梦中惊醒:“是啊、是啊,这样的话,那么、那么……”
他嘴里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正经话,于是沐雪替他说:“如果与我梦中所见相仿,那么这场战争将是巨大的灾难,是天下人的灾难。”
传说中旱涝不定、生灵涂炭的景象在眼前渐渐清晰。
玉渊终于露出了沐雪期待的惊恐表情:“谁都赢不了、谁也逃不掉,千万不能打起来啊!”
☆、无颜相见
这个男人的表情越发阴郁难测了。
羿阳这样想着,踱步上前,弯腰高举双臂,毕恭毕敬的呈上密信。
“陛下,这是我们在应京中最后一个站点收到的。”
白歌从奏章中抬起头,脸色颇为不满。
“咱们在应京中的动作被人瞧得一清二楚,你们就是这样做事的吗!”
羿阳羞愧的垂下头:“之前未能及时将蓝骐部属解决干净,他有手下为了寻求齐人的庇护,竟然出卖我们许多……”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处!”白歌毫不客气的打断他,伸手扯过信件。
羿阳立即跪下,四肢伏地:“是臣失职,愿领责罚。”
白歌边拆信封边说:“才宣战,谍探全面崩毁,你说这个仗还怎么打!”
羿阳急忙大喊:“臣一定尽快修复。”
然而白歌没有出声回应。
羿阳忐忑抬头,看见盯着信件的白歌脸上已经由阴转晴。
“太好了!”白歌突然站起来放声大笑。
羿阳疑惑的看着他,心里不停猜测信件的内容。
“他不过也是个躲在女人身后的家伙罢了,”白歌眼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这种货色,根本配不上她,根本不配拥有南疆一十一州的帝座。”
闻言,羿阳隐隐猜到了信中所载。
白歌居高临下的俯看羿阳,令道:“你速去准备,她就要回来了。”
看到他兴奋的模样,羿阳立即就明白了“她”是谁,脸上闪过刹那复杂的表情。
白歌将信件还给羿阳:“暗中护卫,不容有失!将她安全迎到禺阳、朕的面前!”
羿阳立即起身,双手接信,拱手道:“微臣领命。”
羿阳心中一时七上八下,他退出阁楼,迫不及待的在天光下展开信件,只见信中只有寥寥二句:齐宫贵人纯氏携友好之意旅梁,祈望贵国提供便利为盼。
果然,羿阳想,所谓齐宫贵人纯氏,除了她还能有谁呢?也只有她会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情罢?
羿阳突然心生一丝愤慨,大手将信件攥成一团。
什么“旅梁”,她明明是回家!
然而一想到“回家”,羿阳心中又犹疑起来。
流光此时回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他在里头吗?”
羿阳不由得寒毛竖起,他转过头去,果然看见那双诡异的眼睛。
羿阳立即埋头拱手道:“皇上正在阁中。”
羿阳听见她轻轻的“嗯”了一声,他微微抬头,看着朗满佳珠走入楼去的背影,顿时松了口气。
也藏死后,羿阳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感觉到恐惧的滋味了,可是这种感觉竟然偶尔会从白歌身上体会到。更奇怪的是,白歌偶尔散发出的凌厉寒意,却一直笼罩在这个女人的周围,只要步入她身周十步,身体就会本能的警觉起来。
羿阳看着白歌临时的居所一动不动。
虽然白歌从未在他面前提起朗满佳珠,但是他还是能够隐约感觉到白歌和这个女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这个诡异而恐怖的女人,将来会闹出什么事端来呢?羿阳心中惴惴不安,他倒不担心白歌会被她杀死,但是白歌政权不稳,而她又是一个极端不稳定因素。她可能不会伤害白歌,却具有撕碎所有人的强大力量,连带着白歌也成为所有人心中暗暗戒惧的对象。
突然想到自己此时呆立在帝居前会引来各方无端揣测,羿阳赶紧转身离开。
他交代副手盯紧佳珠后,召集了十个得力的部属,迅速向宏梁边境出发。在宏梁边境戒备森严的禺关城墙上,他终于看见了那辆期待已久的马车遥遥而来。
“让那辆马车过关,”羿阳指着城下那辆外表普通的马车,吩咐守关都尉,“除了马车,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