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
二人向着莫筱染和淑妃行了礼，莫筱染顺势叫起。
周太医五官斯文，气质温和，微微含笑显得平易近人，看面相顶多只是二十出头的样子。能在这个年纪当上太医，并且为怀孕的宫妃诊断的，一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打量完毕，莫筱染道：“王更衣如何了？”
回话的果然是周太医：“回娘娘，小主只是受到点惊吓，并无大碍。脉象也比前几日清晰多了，微臣已经能确定小主的脉象为滑脉，无明显不妥。只是小主孕期仍未满一月，安全起见，微臣就替小主扎了几针，有助小主气息安定，静气凝神。”
“嗯……”莫筱染颔首，又道，“既然确定王更衣有孕，那往后的衣食住行就得加倍小心，太医院要定期为王更衣诊脉，该添的该补的一律备好，不得有误。”
周太医与郭太医立时道：“臣等明白。”
正想让他二人下去休息，门外响起了苏德的声音：“皇上驾到！”
来得真快……莫筱染心道，众人也规矩地准备着迎驾。
腿不方便，进屋也是直接坐着软轿进来的，此时自然也不能起身接驾，莫筱染心安理得地坐着，看着一群人跟着那人进了屋。
不知这家伙是不是喜欢黑色，自从来了行宫后，他一直都是各种黑衣裳换着穿，像是穿不腻一样。虽然好看的要死……
莫筱染只敢看一眼，立刻低头道：“臣妾参见皇上。”
众人亦是紧随着口呼参见。
端木宸一声叫起，走上前道：“梓童腿还疼着？”
莫筱染摇摇头：“臣妾耐疼。”
这是什么回答……端木宸一阵哭笑不得，只好笑道：“别胡闹。”
莫筱染亦是一阵无语，含糊地应道：“嗯，臣妾知道的。”
亏得他说的小声，否则她这皇后的脸该往哪里放啊！
还没反应，他的手却是轻柔地抚了抚她颊边的碎发：“今天的药喝了？”
莫筱染只觉面颊下有火焰瞬间被点燃：“吃、吃过了……”这家伙今儿是怎么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撩她？？！
“朕听说今日，梓童让太医把止痛的药给去掉了。”
端木宸自顾自地说着，莫筱染越发觉得羞也不是、恼也不是，只得咬着牙道：“臣妾！真的！耐疼！”
话刚落音，莫筱染仿佛听见一声极低的笑声，抬眼一看，却不见端木宸面上有任何异样。越是如此，莫筱染越能肯定，这妖孽！刚刚笑话她了！
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真的好吗？！
莫筱染隐晦地瞪了一眼过去，端木宸却是一转眼，对着淑妃道：“脚可好些了？”
淑妃倒是笑地简单又明显，一面回到：“臣妾已经好多了，谢皇上关心。”
“记得按时敷药。”端木宸口里对着淑妃说着，眼睛却是微微一侧，对着莫筱染意味深长的一笑。
淑妃笑道：“皇上放心，太医说臣妾在敷几贴就无大碍了。”
淑妃说什么莫筱染并没听到，她愣着神，完全沉浸在了端木宸眼神里——那是什么眼神，是告诉她、淑妃的那种回答才是正确反应吗？
这妖孽！
不管刚刚的那一瞪他有没有收到，莫筱染大大方方地再次瞪了过去，却不料这一下端木宸根本没有避开，眼中的笑意愈发浓厚了起来。
莫筱染的小心脏颤了颤，目光一下就乖顺多了。
端木宸满意地收回视线，只道：“朕听说王更衣见红了。”
不知为何，莫筱染突然觉得心里一揪，口中似乎隐隐有股发苦的味道。
周太医回道：“回皇上，更衣小主并非见红，有些女子在有孕初期确实会少量出血，实属正常。”
“嗯，那为何还会晕倒？”
虽然这事情周太医已经说过好几次了，但皇帝问起也不可能不说。
莫筱染静静地听着周太医再一次的解释，眼睛却不由地看着他玄色的锦衣。分明是深沉稳重的颜色，却不知为何刺的眼珠生生发疼，沿着嗓子一直疼进了心里。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默默放下手，在裙子的遮挡下紧紧地捏起了拳头——指甲摁下的痛楚清晰而强烈，瞬间冲走了所有异常。莫筱染轻声地呼出一口长气，暗暗打量四周，确定了无人察觉，这才放了心。
而此刻，端木宸显然已经清楚了大致的状况，正对着周太医问到：“那她何时醒来？”
他的声音带着愉悦，莫筱染克制着自己不去看他的神色，笑吟吟地看着周太医。
“更衣小主的脉象很健康，想必很快便会苏醒。”周太医道，“臣也准备先开一个对怀孕初期有帮助的方子，更衣小主醒来后便可服用。”
端木宸道：“也好，那你们先下去休息吧，开好方子即刻熬药。”
“微臣领旨。”周太医说罢，与郭太医两人一起离开。
屋中一下安静了许多，莫筱染更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