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接受的神情。
端木宸将她的神色看了的满眼——其实神色还是很自然的,但不知为何,他认定了她这神色就是装出来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不是在伤心。
既不是伤心,那也就不必担心了。端木宸收回眼,开口道:“菱香可有写下有关月前那些事的线索?”
莫筱染暗自挺了挺背,碧云抬手指了指苏德手中的布,道:“回皇上,最后那几张正是记载的这些。那些、罪婢还没有时间抄下来,不过都还记着的。”
端木宸看去一眼,苏德立刻抽了最后几张出来,呈给慈娴太后。
慈娴一面看着,端木宸一面道:“说。”
“是。”碧云道,“不知皇后娘娘可曾记得,未央宫有个扫洒宫女,名唤‘珠儿’。”
莫筱染一脸茫然,摇头道:“不曾有印象。”
便是那几个二等的宫女偶尔也会被她认错,一个扫洒的婢女更不可能被记住了。
碧云并不意外,只道:“这珠儿便是贵太妃娘娘与菱香接头的人。”
贵太妃面色一沉,却听慈娴低声微咳,看去一眼,只得忍下了心中怒气。
这微微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到碧云,她继续说到:“贵太妃娘娘时常让珠儿替逍遥王转达对菱香的‘相思之意’,菱香对比深信不疑,这之后,贵太妃便让菱香盗取皇后娘娘的几件首饰出来。然而皇后娘娘对此管理的尤为谨慎,每每都是三人在场,菱香便也无从下手,一直到玉凉山那时,菱香才终于想到了办法,刻意取了几件独特的首饰带去玉凉,皇后娘娘并未察觉有异。那随行的粗使宫人中,便也有珠儿,菱香便是在行宫中时,寻找了机会将这几件首饰给了珠儿。”
碧云一顿,莫筱染趁机道:“可本宫回宫时,钰梅曾仔细清点过一番,并未发现有首饰丢失。”
“娘娘的首饰的确不曾少。”碧云转眼看来,平静道,“因为娘娘的首饰,只需被复做一份,原来的首饰,只要在合适的时候被藏起来就好了。”
莫筱染猛然一怔,不由道:“原来如此……”
怪不得那天,她只吩咐了钰梅去找衣裳,菱香偏生要跟着去,原来不仅是要做那麝香茶,还得藏起被复制的那两样首饰。
说到此时,贵太妃冷笑出声,道:“满口胡言,当日未央宫被翻了一遍,根本不曾有什么一模一样的首饰出现,莫非菱香还能将那首饰藏到肚子里去?”
“贵太妃娘娘说的不错。”碧云回这一句,让贵太妃猛然一愣。
莫筱染眉眼一跳,心中也是有了猜想——贵太妃说话时,口气十分明确,就像是她知道,被复制的东西是不可能再次出现的一样。
那两个致命的首饰,菱香断然不能随意藏起来,想着方才提起的“珠儿”,定是趁机交给了她。若她是贵太妃,定会直接销毁了那物件,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看贵太妃那反应,只怕也真的是那么做的。
那现在,碧云还能说什么?
莫筱染困惑不已,却听碧云缓声道:“菱香的确将它们藏进了肚子里,只不过……是树的肚子里。未央宫后院,有太后娘娘亲手种下的菩提,若是藏在那里,只怕无人敢去翻查。”
端木宸气势一低,冰冷冷地道:“苏德。”
苏德立刻躬身,径直往门外走去。
莫筱染似乎明白了什么,霎时间一丝顾虑也没有了。
待苏德离开,端木宸方命令道:“继续。”
碧云垂首,道:“菱香偷出首饰后,便依照贵太妃娘娘所示,以皇后娘娘之名,威逼利诱白常在,除去王更衣腹中胎儿。”
贵太妃冷声道:“本太妃当时身在后宫,如何示意菱香?又如何能够得知王更衣有孕?想要污蔑本太妃,也要找个合理的由头再来吧。”
碧云道:“贵太妃娘娘运筹帷幄,何须去那玉凉山,又如何不能知道王更衣有孕之事?比如在旁人一无所知时,贵太妃娘娘却能得知路婕妤怀有身孕之事。”
贵太妃张口便是恶声反驳,然而莫筱染却对她说了什么毫无兴趣。碧云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也经不住仔细回想。
要知道,王更衣与印楚玥的孕事,在玉凉山的时候也就二十余天左右,不是淑妃意外一闹,可能连她们自己也察觉不到。贵太妃能提前得知几率实在是微乎其微。
只是此时贵太妃被扰了心境,根本想不到这点,完全被碧云牵着走,只顾冷言冷语的回击着。
当然,莫筱染也不会好心去提醒。
“够了。”端木宸冷声喝断贵太妃激动的声音,道,“贵太妃,你若清白便好生辩解,无需如此喧哗斥责。碧云,继续。”
贵太妃哑口,面色沉郁。
碧云不慌不忙道:“王更衣之事失败之后,菱香便不敢再有其他动作,珠儿也不曾有过其他指示。却在那时,菱香再次与逍遥王重遇,并且就在某日夜里、委身于逍遥王。”
“嘭”地一声闷响,惊的莫筱染转眼看去,正是贵太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