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魏弦离府走远,鄂国公才松了一口气,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低声喃喃,“但愿莫要生事端就好。”
魏弦回到摄政王府,即往东院那边走,离远就听到好些吵闹声求饶声哭喊声。
东院屋里。
“来人!来人!将这太医给本王妃拖出去,砍了!全都砍了!”姜静大声尖叫,侍卫们涌进屋里,直接拖着三个太医往外走,太医们鬼哭狼嚎,“饶命,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都是窝囊废,都是窝囊废!要你们何用!”姜静尖叫着,“章淑瑜,肯定是章淑瑜!”
“我的脸,我的脸……好痒,好痒!”
“娘娘,别挠,别挠,挠了就不会好了……”几个丫鬟猛地劝,但姜静就是不仅心口疼痛如刀割,而且脸上痛痒难忍,她很想痛快地挠一挠,舒缓一下!
魏弦皱紧了眉头,速度进院子,即见侍卫们拖着三名太医。
三名太医看到魏弦,大声哭喊,“王爷,饶命,饶命!”
魏弦横眉扫向那侍卫长,侍卫长即行礼告知,是姜静下令杀太医,已杀十一人,再加上这三人,即杀十四人。
“饶命!饶命!王爷,那蛊毒真的是霸道淫邪,并非小的不尽力救治啊!”太医跪着磕头求饶。
“并非不尽力救治?那就是无能。无能,杀。”魏弦语气冰冷,眸色里颇带几分嗜血,“惹怒王妃,夷三族。”他言罢,拂袖往屋里走。
顿时那太医们如雷轰顶,目光涣散,早知不遇到魏弦,早知不求饶!不然就不会再搭上三族性命!
魏弦进到屋里之后,恰逢见姜静鬼哭狼嚎一般喊痛喊痒,而几个丫鬟一边劝,一边阻挠,无不战战兢兢,就怕姜静发飙杀了她们。
“爱妃。”魏弦喊了一声,疾步上前。
丫鬟们全都行礼,“王爷。”
“王爷!”姜静从床榻上坐起来,她看着魏弦,哭着朝着他伸出手,“王爷!”
魏弦怔了怔,他看到昔日貌美如花的第一美人姜静如今脸上全都是脓包,眼睛浮肿,嘴唇充血厚如香肠,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手倒是依然洁白无暇,朝着他伸手,“王爷!”
“怎么回事?为何几个时辰就变成这样?”魏弦敛了心神,上前握上姜静的手,低眸看着她。
姜静哽咽,“王爷,救救妾身,妾身不想死!”
“嗯。”他点头,抬眸看那跪着一地的丫鬟,大喝一声,“还不赶紧去宣太医!快去!”
丫鬟们全都滚爬着出去。
“妾身好痛,好痛,脸好痒……”姜静抬起两手就要去抓自己的脸,“可是他们说,妾身的脸抓不得,若是抓了……妾身的脸就彻底毁了!”
“所以你要听话。”魏弦抓住她的两只手,盯着她的眼睛。
“王爷出门,是去鄂国公府找章淑瑜那个贱人吗?解药呢?可找到了解药?章淑瑜那个贱人活着吗?!”
魏弦敛神,“她活着。但,不一定是章淑瑜下的蛊毒。”
“她活着?没病?”姜静眼睛死盯着魏弦。
“没病。”他很平静回答。
“啊!啊!肯定是她!肯定是章淑瑜那个贱人!”章淑瑜没病,中了她姜静下的蛊毒却没病发,也就是说明那蛊毒被章淑瑜解了!
有如此心思手段,定然是她!
“引心蛊,只有五天时间,现如今过了两天,妾身只剩下三天时间了!妾身若是拿不到解药,妾身只有被折磨致死!王爷,你忍心看着妾身死去吗?你忍心看着人杰他没了娘吗?”
引心蛊,她想起,早在未出阁时候,她还是姜大将军府的庶女,她的生母元氏当时也还是妾,元氏欲争府上夫人位置,她以十名童女从南疆邪蛊人手中换来引心蛊,下在钱夫人的饭食当中,终于,钱夫人身死。元氏也顺利从妾被扶正为夫人,她姜静也成为了府上嫡女。
已经八年了,消失八年的引心蛊竟然再次出现!章淑瑜到底如何得到这引心蛊的!
姜静紧抓着魏弦的手臂,眼神含恨地紧盯着他,“召见她,让她给妾身诊治!若不从命,杀!五马分尸!灭九族!九族!”越说到后面,姜静脸色变得越加狰狞,疯狂尖叫。
魏弦眸色深沉,盯着姜静看了许久,但没有说话。
姜静见他如此,心突然慌了一慌,她看着魏弦,不禁柔声呼唤,“王爷?王爷?您,您说句话?”
“娘,娘,怎么这两天你不陪人杰玩?”冷不防,外面一声脆脆的声音传来。
姜静听着脸色大惊,顾不上魏弦就在这里,失了形象大喊,“抱下去!将世子抱下去!不要让他过来!”
魏弦回神,他按住姜静的手,“别激动。本王就召见章淑瑜让她给你诊治。”
“太好了!”姜静听着他这样说,顿时一喜,外面魏人杰已经跑进来,魏人杰看到床榻上丑陋不堪的姜静之后,大叫一声,“啊,鬼啊!”
“人杰,人杰!”姜静大吃一惊,忙要下床去追,魏弦一把将她按着,“你歇下,本王去哄他。”
姜静见魏弦离开,忙呼左右,“来人,来人,去抱世子!”绝对不能让魏弦知道那个秘密,否则,她姜静这一生……要被毁的!
鄂国公府,夜深人静,虫鸟不惊。
章淑瑜回到淑院,春桃将沥干的桃花端上来,“小姐,按照您的吩咐,之前您沐浴的花瓣已经沥干了。”
“我看看。”章淑瑜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