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地浑身是水?”燕王妃见他一身水狼狈不堪,也忘了要责怪他晚归,而是担心不已地扶着他的手,“临御,你该不会是与人打架了吧?可有伤着?”
“呵,打架?估计是去哪里厮混罢了!不成器的家伙!”燕王爷依旧板着脸,但眼神示意燕王妃让她检查下苏振有没有伤哪里。
苏振淡笑,“爹,娘,我没去打架,只是在岸边行走了会,一不小心,栽进湖水里罢了。”
“缺心眼的,条条大路,你怎地要在岸边走?活该!”燕王爷听着又斥责,“还不赶紧回院里换身衣裳?!”
苏振知道他向来刀子嘴豆腐心,微笑地行礼,“爹说的是,孩儿受教,孩儿立即就去换。”
燕王妃看着苏振往他院子里走,喊道,“换了衣裳,到正堂里来用膳,你爹等你很久了。”
“是。”苏振心中一暖,这府上虽然人丁单薄,但,有时候很暖,他很感念燕王爷和燕王妃爹娘般的照顾。
换了衣裳之后,苏振进了正堂,燕王爷又骂了一句,“磨磨蹭蹭,整个娘们似的!还不赶紧坐下来!”
“是,爹。”苏振一礼,坐下来用膳。
桌上都是他喜欢吃的饭菜,苏振笑了笑,夹起一筷子的肉放到燕王爷的碗里,“爹,多吃肉。”
燕王爷轻哼了一声,“明儿为父与你娘到鄂国公府上提亲,你也来吧!正式小拜下岳丈岳母。”
“是。”苏振应下。
“还有。”燕王爷迟疑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燕王妃,燕王妃立即示意左右,左右下人全都赶紧退下。
燕王爷看着苏振,低声道,“我儿这些日子光芒太甚,又赢了摄政王,恐怕会招惹许多是非,为父与你娘商议过了,让你尽快和章大小姐成亲,然后你们就离开龙城,去哪里都好,就不要回来了。”
苏振微愣,但是他也明白燕王爷的做法。
“那爹,我们离开了,那爹娘你们呢?”
“为父和你娘就在这,哪里也不去。摄政王奈何不得我们的,放心。”燕王爷说着看向燕王妃。
燕王妃看着他们两父子,眼眶有些湿润,点了点头,“我儿平安,比什么都要好。”
苏振沉默了半晌,抬眸看他们,然后起身,跪在燕王爷面前。
燕王爷紧皱眉头,盯着苏振。
“摄政王是不会轻易放过爹娘的。孩儿与淑瑜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与爹娘共同进退。”苏振拱手伏拜,“孩儿并非脑热而在众人面前展露武功文才,也已想过这日后兴许会被摄政王惦记上。但无所谓,孩儿会应对。”
“摄政王手握朝政军政大权,又挟持天子号令诸侯,你如何能自保?为父现在就怕他入宫请旨,三言两语就可将你定罪!趁着他还未起杀意,趁早离开龙城为上。”燕王爷起身,扶着苏振的手。
“爹老了,你娘也看淡了,横竖不过两把骨头,何惧?但这燕王府,这苏家的血脉,不可断!懂得么!”
“正因为如此,我更不能走。我从洞明山回来,就是为此。”苏振皱眉,语气坚定,“我掉进湖水中,想了很多。苏家有苏家的责任,若这责任落在我肩膀上,那,我更不可逃避。”
“你……”
“老爷。”燕王妃打断了燕王爷的话,她扶着苏振起身,看了燕王爷一眼,“既然临御这样说,你应该开心才是。我们的儿啊,志向高远,是飞龙在天,并非鼠蛇之辈。”
“魏弦那个人……若不加以制止,国之乱矣!”燕王妃脸色严肃,她盯着苏振,“我儿,想做就尽管做,娘支持你!”
“是。”苏振拱手一礼。
燕王爷小小移动着脚步,然后到了燕王妃面前,小声道,“夫人,怎地为夫不知你如此义正言辞?为夫都要刮目相看了。”
“闪边去,孩子面前蹭过来作甚!”燕王妃一手推了燕王爷一把,然后笑着看苏振。
苏振笑了笑,“爹,娘,继续用膳?不然菜凉了。”
“对对对,快用膳。”燕王妃忙点头。
与此同时,皇宫中。
华灯点缀,巍峨高耸的宫廷建筑在夜色下多了几分肃穆。
魏弦身穿一件宽松的黑色长袍,束明黄色祥云滚边腰带,举手投足间有着浑然天成的霸气,那一双凤眸犀利如刀地扫向“乾天殿”的牌匾。
终有一日,他要住进这宫殿当中,成为主宰天下唯一的王!
守在乾天殿的宫女太监看到魏弦前来,吓得魂飞魄散,忙纷纷跪了一地。
“拜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魏弦眼神冰冷地扫过这些太监宫女,觉得那一声“千岁千岁千千岁”尤为刺耳,若是改成“万岁万岁万万岁”,定会别样不同。
“皇上何在?”魏弦冷冷问道。
“启禀摄政王,皇上已经安寝了。”伺候幼帝的太监郭通跪着行礼,道。
“让他起来,本王有事要禀。”魏弦眼眸都不抬,直接拂袖站着背对着乾天殿。
郭通皱紧眉头,但,他可不敢违背魏弦半点意思,他再次一礼,“请摄政王稍等,奴婢这就去喊皇上醒来。”
他匆忙进殿,到了天子龙榻旁,他看着还抱着枕头入睡的幼帝,轻叹一口气,还是轻轻地推了推,“皇上,皇上。”
苏颖被郭通推醒,颇有几分不悦,他抬手推了一下郭通,“放肆!竟然打搅朕入睡,不要命了!”
“皇上饶命。”郭通跪在地上,伏地而拜,“摄政王请求觐见,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