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都捧着石头细细观摩,手里还抄着强光手电筒,对着皮壳照个不停,一副行内翘楚的模样,嘴里还念念有词:“你看这里的松花【注1】,这么密集,还是松针状的,出绿的概率绝对高!”
“我这块上头有好几条蟒带【注2】!有两条还长在松花上,肯定有绿!”
“我这个这才好呢!整块都包着廯儿【注3】,廯上也有几朵松花,绝对的上品!”
他们嘴里蹦出的词儿钟云从一个都不懂,什么“松花”、“蟒带”、“廯儿”的,跟天方夜谭差不多。
虽然他一窍不通,可他能作弊啊。
真是不好意思了各位,小爷天生就是最强王者,跟你们这些青铜小学生不是一个层面的。
尽管内心快嘚瑟的上天了,但钟云从还是比较收敛的,他也装模作样地往毛料上泼水,完了拿着强光电筒来回照。
其实他什么都没看出来,完全是借机触摸毛料,发挥他的特殊天赋。
他前前后后摸索了不下四五十块,其中不乏藏着绿的,但钟云从都不太满意,翡翠这东西种水很重要,他抵了那么有纪念意义的名表,怎么着也得换回个物超所值的。
钟云从不懂翡翠,但也能从所感知到的各异的绿色里分出高下——颜色深浅、杂质多寡以及通透程度都是浅显的判断标准,虽然简单粗暴,但还是挺有效的。
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了,他觉得手指都要磨的起泡了,心说这淘金果然没这么容易。
他用的时间很长了,不过还好,也很少有人在一瞬之间定乾坤的,同他一般磨磨蹭蹭的,也大有人在。
钟云从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一块次等料,视线又落在了旁边的一块半米高的毛料上,它块头不小,目测得有几十公斤重。
他看着就觉得累,别说,他那个异能无须大动干戈看起来好像很轻松的样子,但还是挺耗费j-i,ng神的。
他这会儿就快累趴下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人在注意他,又扯扯小桃的衣袖:“帮我挡着些。”
他一句话说的不清不楚的,但小桃还是依言照做,挡在了他身前。
钟云从白皙修长的十指落在这块灰黑色的石料表面,阖着双目,开始凝神探索。
小桃留心着他的一举一动,注意到他一开始是面无表情,过了几分钟,脸上忽然流露出喜色,可没一会儿,那喜色消失的无影无踪,眉头反倒皱了起来。
他中断了感知的过程,睁开眼,喃喃低语:“不会吧,就只有一层?”
他几乎想放弃这一块,但不知怎的,休息了一会儿,又闭上眼,继续摸索。
小桃注意到了,这一回他足足进行了差不多一刻钟,想来是因为这块毛料的体积实在是太大了。
到了后来,他的额头上有汗水涔涔而下,她吃了一惊,迟疑了一下,用袖子的一角帮忙擦掉了。
他仿佛无知无觉,又过了快十分钟的时间,他才终于睁眼,这一回,面色苍白,却眉眼舒展,嘴角噙着掩不住的笑意:“就它了!”
>>>
苏闲双手c-h-a在裤袋里,面无表情地靠在墙上,任由那个矮小的女人围着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时不时地摇个头,嘴里还啧啧有声。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为了别的男人来求我~”
“看够了没?”苏闲被她猥琐的眼神荼毒的不行,心烦意乱地催促道,“到底帮不帮,给个准话。”
“那,”一头蓬松乱发外加一身五彩缤纷的女士掰着手指,忸忸怩怩期期艾艾地问道,“那人家,有没有什么好处嘛?”
因为她的矫揉造作,苏闲的胃稍稍有些不适应,他干咳一声:“你想要什么好处啊?”
“贵宾犬”娇羞一笑:“您看,那张既白医生……怎么样啊?”
苏闲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端正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严肃地开了口:“没问题,我可以把他的喜好都告诉你,也给帮你们制造见面的机会……”
“哎呀,咱们老大真是当机立断,毫不迟疑,出卖起朋友真是眼睛都不眨呢。”“贵宾犬”掩着嘴咯咯娇笑,“不过您好像误会人家的意思了。”
苏闲眉心一跳,有了不详的预感:“那你……是什么意思?”
“人家并不是想跟张医生处对象,”“贵宾犬”也不装矜持了,咧嘴一笑,目中直勾勾地放出j-i,ng光,“人家只是单纯地想睡……”
“行了行了,可别往下说了,你这话要是被他听到了,咱俩都得玩完!”苏闲赶紧让她打住,他已经无法直视这个女流氓了:“那什么,你先把嘴边的口水擦擦行不?”
她赧然一笑,还真的抬手抹了抹嘴角:“失态了失态了,您可千万别告诉张医生啊~”
苏闲叹了口气,头痛地揉了揉太阳x,ue:“不是,你非要让我这么难做么?”
“贵宾犬”噗嗤一笑:“那你可以不找嘛~”
“谁说我要找他了……”苏闲才嘴硬了半句就在对方揶揄的目光下说不下去了,于是换了个托词,他冷笑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那家伙吗?因为那混账穿走了我一件大衣,还拖欠我一个月的房租不还,我找他,纯粹是为了要债,没有别的原因。”
“哎哟喂,”“贵宾犬”夸张地捂着嘴娇笑起来,“人家对你和钟小哥之间的事也不是很感兴趣啦,用不着这么刻意地跟我解释一番啦~”
“……”苏闲表示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