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晏却很能装腔作势,小小年纪戏便十分的足,每次沈南风打了他,他定是要趁夜黑了时,溜去沈言屋子里讨一番他的心疼。
这不,梁晏刚推开沈言屋子的门,沈言抬头见梁晏浑身脏兮兮,眼含泪花的死死盯着他看,沈言便知梁晏必定又闯祸挨打了。
他也不急着起身,反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气定神闲的品了一口,才淡淡道,“晏儿这是去哪儿了?”
梁晏慢腾腾往前挪了两步,委屈兮兮的抽抽鼻尖,道,“没去哪儿,就是……偷了几枚鸟蛋回来。”
“然后呢?”
梁晏撇撇嘴,道,“我回山的时候,便碰到了给你准备冠礼的人,我……我不小心把鸟蛋捏碎了,弄到了包着衣服的红布上。”
沈言皱了皱眉,“衣服可有脏?”
梁晏拼命摇头,“没……没脏。”
沈言抬头,眸子沉沉的看向梁晏,忍住笑意,问,“那你怎么搞成这德行?”
梁晏一听,顿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他上前小心翼翼的揪住沈言的袖角,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哽咽的说,“是师父……他把我打成这样的……”
沈言由他拉着,任凭他昏天黑地的哭了片刻,才清清嗓子,故作冷清道,“我又左右不了师父,你来找我,我怕是帮不了你。”
梁晏抹了一把眼泪,“我自知理亏,不用师兄帮我说话。”
沈言挑挑眉,“那你深更半夜来找我……”
梁晏低下头,耳根有点红了,他小声说,“今日师父打我时,用了很粗的藤条,师兄帮我揉揉可好?”
沈言抿抿唇,盯着梁晏看了半晌。
梁晏揪着他袖角的手心都渗出了汗,他结结巴巴的说,“真的很疼……师兄倘若不信,我带了它来,你看…”
话音刚落,只见梁晏从怀里掏出一根结实的藤条,递到沈言面前,咬着唇说,“师父便是用这个抽我屁股的,使了至少八分力。”
沈言放手里掂了掂,眼角不自觉的带了星星点点的笑意,他道,“这么多年,师父下手还是这般没有轻重。”
梁晏使劲点头,“师兄这回可信了?这藤条便是凭证。”
沈言眯眯眼睛,“除了屁股,还打哪儿了?”
梁晏可怜兮兮道,“肚子,腿,胳膊,都打了。”
沈言站起身,拉着梁晏的衣角往床边走,待来到榻前,他淡着眉眼说,“乖乖躺下,我去拿药油。”
梁晏喜不自胜,但他又不能表现的太过了,纵使心里乐开花了,可面上依然竭力苦着一张脸,他三两下去了衣衫,趴在了沈言带着淡淡药草气息的枕头边。
沈言回头,见状愣了半晌,一向清冷的脸出奇的染了一点红,他将灯熄了几盏,拿着药瓶来到梁晏床前,倒出一些在手上,而后,他微微闭目,手颤抖着抚上梁晏j-i,ng壮有力的腰间。
微凉的触感让梁晏闷闷嗯了一声,忍不住回头瞧他。
昏暗的灯光下,那人微微阖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蛋儿上投下一片大大的y-in影,鼻尖微颤,唇是艳红的朱色。
这张脸,梁晏看了十五年,却总觉得不够。
沈言淡淡开口,“翻身。”
梁晏赶紧翻了个身,沈言拍拍他平坦的小肚子,道,“师父可打这里了?”
梁晏呆呆愣愣的点头,“打了,打的可疼了。”
沈言无奈摇摇头,手开始打着圈的帮他揉肚子,边揉边道,“你该多吃些了,全身都没多余的r_ou_,这样不方便练武。”
梁晏本目不转睛的盯着沈言,听到这话,少年专爱逞强的性子便暴露出来,他歪了歪脑袋,反驳道,“谁说的,我体力可好着呢!”
沈言打趣道,“天天爬上跳下的,没点体力还累死你了呢。”
梁晏一愣。
平日里沈言对别人多说一个字都不肯,又何曾说过这般玩笑话,这么看来,自己与别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沈言话一出口也是一愣,他敛下眉眼,道,“我没别的意思。”
梁晏笑的眼角都弯成柳条了,他不由得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沈言削尖的下巴,道,“你就算有调侃我的意思,我也不会跟你计较,你知道的。”
沈言又是一愣,竟然没躲开梁晏的手。
梁晏得寸进尺从他下巴一路滑下,到沈言抚在他肚子上修长的手指才停下,他勾勾沈言的指尖,抬头直勾勾的注视他。
气氛出奇的诡异,沈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也这么看了梁晏良久。
沈言先错开目光,将梁晏褪在一边的衣衫拾起,帮他穿好,“早点回去睡吧,明天早上……”
梁晏直起腰凑近沈言,两人呼吸交缠在一起,只听沈言继续道,“我的冠礼,你要在。”
梁晏勾唇,笑意加深,“要是我起晚了怎么办?”
沈言道,“怎会起晚,你早些睡便好了。”
梁晏挑眉看沈言,做出为难的样子,“可我今日受了伤,必定会睡得很沉,如果……”
沈言瞥了一眼他,“所以你想怎么办?”
梁晏摆出一副耍无赖的模样,“师兄既然一定要我出席,不如今晚收留了我,明早我若是赖床,师兄也能看见。”
梁晏怼怼沈言,暧昧的笑着补充道,“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嗯?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雁东南飞’宝贝灌溉的营养液,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