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头一跳,马上却将面上神情遮掩住,微笑说道:“这些朝政就不要与本宫说了,陛下最近心情如何?时常在宫逛些什么地方?”
苦竹看了一眼四周,知道这是宫中地禁忌,将牙一咬,爬到皇后身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什么。
皇后柳眉一竖,旋即无力一软。双唇微微颤抖,双颊泛着苍白,冷声道:“小楼……又是小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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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洪竹满心不安与害怕地出了宫门后,打从屏风的后方闪出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身着淡黄色的袍子,面部线条柔和。双目清明有神。在宫中能穿这种服色的,除了皇帝太后皇后,就只有太子殿下。
如今的庆国太子殿下身体已经比前两年养的好多了,至少脸上那种不健康的白色已经褪去了不少,这固然是因为皇后严加管教,不允许他在男女之事上耗费太多精力的缘故。也是因为年岁渐长,面对着纷繁的局势,与几位皇兄皇弟的步步进逼……不得已而做出地改变。
对于太子来说,以往最大的敌人自然是二皇子,但当二皇子被范闲成功打的半身残废之后。他愕然发现,原本以为是自己最大助力的范闲——竟然也是父皇的儿子。而且还是父皇与那个女妖的儿子!
对东宫而言,与叶家早已结下了不可解的仇怨,所以太子目前最警惕的,当然就是远在江南地范闲。
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范闲的身世揭开之后,太子如果登基,范闲一定没有善终,而范闲如果独掌大权,也一定……不可能允许太子登基!
“母后,户部地事情,似乎可以动手了。”太子先前一直在屏风后面听着皇后与洪竹的对话,说道。
皇后闭目想了会儿,说道:“洪竹这个太监,究竟有多少可信之处?”
“成。”
皇后微笑道:“我也是这般想的。洪竹本来在御书房里当差,跟在你父皇的身边,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如今虽然调来东宫,升了两级,出任首领太监,权柄却是比年前要差的远了。”
太子说道:“如果不是范闲将洪竹索贿的事情禀告了父皇……父皇也不会生气把洪竹赶了出来。”
这件事情在宫中人人皆知,都知道那日御书房中地故事,都以为洪绣之所以离开御书房,是因为他得罪了监察院提司大人范闲。
皇后叹了口气说道:“看陛下处置,他是真喜欢洪竹这个小太监……问题在于,本宫并不清楚,这件事情究竟是真还是假。”
太子沉思皱眉说道:“洪竹记恨范闲应该是确实的,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曾经听过他咬牙切齿地说那件事情,至于父皇那边……就算是用洪绣来监视孩儿,但孩儿自忖这大半年来一直没有行差踏错。”
皇后点点头,凤眼之中闪过一抹杀意,冷笑道:“只要陛下动怒的原因是真的……户部的事情就可以查一查,范建这人,不能再留在户部了,不然范闲在江南掌内库,范建在京都掌国库,你将来地日子会很难过。”
太子颔首应道:“孩儿一直牢记父皇教诲,只做父皇愿意做的事情。”
皇后皱眉说道:“我呆会儿去广信宫问问你姑姑的意思。”
骤闻长公主之名,太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芒,马上却极好地遮掩了下去,迟疑说道:“这次还是请姑姑那边出面?”
皇后摇了摇头,冷笑说道:“她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再说了,如今陛下让她住进宫中,何尝不是存着就近监视地意思?人在深宫。她想和朝中那些大臣联系可就不怎么方便,你父亲做事,虽然每每看似简单,但其实心思却妙地狠,这方面你要多学学……唉,你那姑姑,最近想怎么动弹,可着实不方便哩。”
这位名义上地国母叹息着,眼眉间却透着股掩之不去的幸灾乐祸味道,长公主在庆国的妇人间太过耀眼。一直隐隐都遮去了皇后的风采,叫她如何乐意?如今自己的丈夫对小姑子越看越不顺眼,虽然理智上皇后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感性上仍然忍不住感到了一丝快慰。
那个不要脸的小狐媚子!
……
……
“我只是去通知她一声。”皇后叹息着拍拍太子的肩膀,“你姑姑和老二的关系,你暂时要忍忍,不要再记得以前的事情。至于这次查户部亏空地事情,我会找人去做……放心吧。”
她的眉宇间涌起淡淡寒意:“虽然母后娘家已经被那些天杀的杀完了。但在朝中还是藏着些人的。至于范建……他调到国库那么多银子去江南,难道以为瞒得住天下人?难道以为瞒得过陛下?陛下就算再喜欢范闲。可也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
太子微惊,难怪户部亏空的如此厉害,原来范建的胆子竟然这么大!他这才知道母亲与姑姑早就抓住了户部的病根,难怪如此自信。
皇后微笑说道:“户部事后,天下又会太平几天,范闲也不可能再像如今这般蹦哒了。仔细想想。在陛下的心里,只要你不闹出格地事情,就算与那些人争上一争,他也只会当没看见,归根结底,你终究是太子。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太子叹息了一声:“历朝历代,或许也只有儿子这个太子当地最窝囊。”
皇后冷笑道:“史上不知道多少太子在即位前,活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