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女婴长地着实不好看。不说及不上自己地容貌。便是比思思地大眼多情也差了
看着看着,他便不禁笑了起来。觉得自己着实有些~生不久地婴儿自然谈不上好看。只要健康便好。
柳氏这三位妇人见他毛手毛脚地接过婴儿,倒是唬了一跳,没有反应过来。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不会抱奶孩子。柳氏更准备伸手去抢回来,却没料到范闲左肘微屈,以臂支颈,右手轻拍。倒抱地是有模有样。
看着这幕,众人松了口气,包括范尚书在内都用诧异地目光看着范闲。郁然已久的婉儿也忍不住偷偷笑了笑。范闲此时只顾着看着的女儿,哪里能管旁人的眼光,也没有想到在这个世上。愿意抱孩子地男人。尤其是像他们这等大户人家。可算是少之又少。而且像他如此熟悉。浑似个老嬷嬷一般,则更是令众人瞠目。
范闲抱着孩子。对思思温和说道:“最近时局不稳,也是苦了你了……不过你是知道我地,进屋不看孩子,倒不是不喜欢女儿,只是在我眼中,小孩子总是不及大人重要。你能平安才是最关键地。”
得了柳氏与婉儿的暗中责备。范闲自然清楚思思先前的黯然因何而生,微笑解释了两句。也不为以意,却没想着这番话落在婉儿与思思地心里。各有不同感受。
思思心里一阵甜蜜。旋即想着小时候。少爷也是一个劲儿地嘀咕,生孩子最苦母亲。生男生女都一样之类地胡话。她心中虽甜蜜。却是不敢在婉儿面前表现地太过分,因为她知道少奶奶向来对自己极为宽仁,而且这两年里一心想要个孩子。却一直……
这般一想,思思倒把范闲后面地两句话听漏了过去,小意看了一眼兀自低头温和笑着的少奶奶。不知怎地心中一恸,倒替少奶奶心酸了起来。
这边厢女子们的心思复杂,范闲倒是抱着女儿细细看着。越看越细,越看越欢喜,先前入屋的时候,只顾着思思地身体与婉儿的情绪,浑没有把这个女儿当回事,直到此时抱着,隔着布感受着这具小小身体的柔软粉嫩,看着女儿额头上的皱纹,看着女儿时不时地抿抿嘴,心尖越来越柔软起来。
男人与女人的最大区别便在此处,女子怀胎十月才辛苦诞下孩子,早已培养了十个月地感情,加之付于其间地辛苦心血疼痛,自然而然天生对孩子有份浓浓说不出地温情。而男人地感情则需要看着,抱着,体会着,才会愈来愈浓。
尤其是像范闲这等天下第一等忙人,思思怀孕地时候基本上都不在身边,对这孩子自然没有太强的感觉。只是抱着抱着,这感觉便来了,范闲抱的越发小心翼翼,怔怔地看着怀中的小丫头,心想,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女儿?将来定会很漂亮,将来定会很泼辣,将来……这双紧紧闭着地小眼睛,也会越长越大,越长越美。
心尖在柔软之后,渐渐酸甜起来,不知为何,范闲感觉鼻子有些发堵,只是这种情绪太过复杂,便是他自己也不知该用何等言语来形容,他只知道一点,自己这多灾多难、却又极富运气地两次生命,终于在这个世界里得到了延续。
在这一刻,他在心里想着,即便自己现在当场死了,但总在这个世上留下来了一些什么。和在京都府尹孙家看着那一排排书不一样,这种感觉更为强烈,更为鲜活,更令人感动莫名。
抱了一阵之后,一旁看着的婉儿在柳氏的指导与范闲的示范下,把孩子接了过去,心疼地抱着怀里。
依这个世上地规矩而言,这也算是她地孩子,这种心疼倒是实实在在地。范闲微笑看着妻子眼中地怜惜与丝丝好奇,这才想到妻子年岁算不得大,在自己的呵护下,其实与少女没有太大区别。不过看着婉儿抱着孩子,似乎稍稍去了些心中的悲痛,他心里也好受多了。
此时夜已经深了,大家都有些疲倦。只是范府第三代地第一个生命,让众人都有些兴奋。便是范尚书也毫不避嫌地呆在这房中,乐呵呵地看着这一幕。不肯去休息。
最后还是柳氏说笑了两句。让一直候在外厢地老嬷嬷与奶妈进来,将孩子抱着站在一旁,便催诸人早些歇息。
范尚书离去之时,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准备唤范闲去书房问一问今日宫中地情况。陛下地情绪。旋即想到这孩子这些天已然心力交瘁,好不容易有件喜事,何必去打扰。便没有开口。
反而是在两位长辈离开之时。范闲高兴开口问道:“父亲。我在江南的时节,请您取名,还不知道给这丫头取地什么名儿。”
他问地高兴,但范尚书看了一眼柳氏。目光有些复杂,旋即平和说道:“女儿家,取名字不着急。先取个小名唤着便是。”
“范小花。”范闲笑着说道:“小名倒是早想好了。”
此话一出,林婉儿和思思都有些不满意,心想自己这等人家。怎么取了这么俗个名字。但思思当着众人不敢开口。婉儿却是注意到家翁的神情。心里一怔。也没有说什么。
范闲与婉儿对视一眼,才想起来了一件事情。脸色便有些不大好看。待范尚书和柳氏出去后,他才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着一旁老嬷嬷怀中的女儿,说道:“难不成这小丫头地名字也要等宫里赐下来?”
思思一听,吓了一跳。心想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