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药下去,不一会儿,齐歌只觉得丹田暖融融的,一股气息从肚腹中渐渐化开,走入筋骨,他立即就觉得有了j-i,ng神。
灌下一碗温水,齐歌马上就从床上爬起来,穿戴整齐,向着纪连晟所在的昭耕殿奔去了。
若是案头的折子多了,繁忙的时候,纪连晟多半都会在昭耕殿歇着,他历来喜欢这里。
日头才刚刚落下山,漫天的余晖与紫红色的晚霞在皇宫上方似火一般柔然轻铺开来。
昭耕殿前花香四溢,郁郁葱葱之间,一派宁和安然。
齐歌奔走到殿前,就见到那殿门前站着元妃的侍女,才知道元妃来了。
元妃时常会来这昭耕殿陪着纪连晟,自从她膝下的爱女夭折之后,纪连晟对她多了几分怜爱。几月前元妃又刚刚有孕,这一次,纪连晟更是小心翼翼,希望她能如愿再添儿女。
“齐总管”思芳见到齐歌就立即行礼,这宫中之内,皇帝身边如此人物她自然从来不敢怠慢。
齐歌尚未病愈,面色不佳,对她也只是礼貌应付,赔笑道:“怎么?元妃娘娘来了?”
“是啊,正陪着陛下下棋呢。”
思芳轻轻一笑,挑了挑目光看看那殿中光华正盛的模样,脸上多了几分得意。
皇帝向来连皇后都只是匆匆应付,独独对这元妃,那可以说几乎是百依百顺啊。
这闲来对弈的专宠,除了才情甚为出挑的元妃之外,其他嫔妃几时得过半点儿?
齐歌笑着点头,正有些踌躇该不该进去,只听那殿中传来了纪连晟的声音:“谁在外面?齐歌?”
一句话,齐歌感动的简直要老泪横流了,噗通跪地在那殿门前,回道:“陛下,是奴才。”
殿堂内外在这一刻都十分寂静,只听淡淡的“啪”一声,落子的声音回荡了稍许,纪连晟才道:“进来吧。”
齐歌擦了擦脸上,不敢有丁点儿大不敬的仪容,匆匆走了进去。
纪连晟正倚在长榻上和元妃对弈,他一身白锦盘龙长衣,斜着身子,手轻轻撑着额头,目光定在那棋局之上,看起来十分闲适。
元妃则背对着齐歌而坐,穿着一件淡橘色的裙装,丰腴隆起的腰身上系着一条玫红色的滚金缎带,听是齐歌进来了,便转过头看了一眼,狡黠一笑,脸上淡淡的胭脂映着肤色温润可人。
“齐总管可好些了?”她笑问道。
齐歌受宠若惊的立即叩拜道:“谢娘娘关怀,都好了。”
纪连晟没抬眼,“好的这么快?”说罢,“啪”的一声,又落了一子。
齐歌拿捏不清皇帝的心意,不敢乱说,放眼一看,那棋盘上皇帝执白,元妃执黑,两人厮杀的好不热闹,要说以纪连晟的棋技,取下元妃应该是区区小事,可偏偏这棋盘上却是元妃胜局在握的妙相。
想来,只是皇帝想让她高兴罢了。
“啊,陛下,要小心了。”元妃继而落子,轻轻一笑,露出一口清爽的皓齿。
纪连晟也不看她,执子就落,似乎心中早有定数,他扫了一眼颤颤巍巍的齐歌,道:“别跪着,起来。”
“谢陛下”齐歌听他那语气,知道之前的气皇帝已经消了大半,心中也算大石落地,赶忙说:“多谢陛下赏赐的药,这药丸刚刚吃下,奴才的病就全好了……”
纪连晟目光审视着棋局,似笑非笑的道:“这药当真如此神妙呐?”
“陛下赏赐的,自然是神力无上。”
齐歌这马屁拍得也不嫌脸红,元妃却是忍不住了,笑了起来:“齐总管,那哪里是什么神药,不过是陛下看后院中两颗无花果树结了鲜果,让人拌了蜜捣碎了给你送去……”
“啊——”齐歌诧异之间,一时不知说什么,脸色阵白阵红,好不难堪。
原来只是心药。
“好了就好”纪连晟叹了一声,落下最后一子,整局棋以元妃小胜而告终。
和纪连晟下棋似乎元妃从来都胜,她对此并不意外,一脸被宠溺的纵容十分悦人,之前骨r_ou_夭折的悲恸早已告终。这一次的身孕让她重新期盼起了属于自己未来的美好前程。
这后宫之中皇后无子,她若能生出皇子,子以母贵必然将成为大梁国最有希望的继承人。
再说皇帝和她性情相投,能如此宠幸她和她的家族,更让她在争宠道路上觉得如虎添翼。
入宫这些年,皇后的肚子从来就没有过动静,在她眼里,那女人根本不配坐在那位置上,自己该取而代之才是天理。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她此次刚刚怀孕不久,半路上就杀出了太后下令让皇帝纳娶男妃的旨意。
有了更莫测的竞争者,元妃将纪连晟拴在自己身边的意愿也就越发强烈,更何况她现在有着身孕,理所应当被呵护和关爱。
两人刚刚对弈完,立即有侍从送来了补身的汤水,齐歌连忙接过,呈递了上来。
元妃有孕,自然吃的要比常人更加j-i,ng细和挑剔,这些纪连晟都一一满足她。
那补汤刚刚端上桌,谁知,纪连晟就起身,拿起银纹调羹先尝了一口。看似是一个十分简单的动作,元妃这心里却喜不自胜。皇帝亲口为她尝汤水,这种隆宠恐怕偌大的后宫之中,任何人都没有经历过。
她的身份与地位,都在皇帝当着奴才面前的小小举动上,被彰显无遗。
“挺好,就是有些甜了,尝尝,喜不喜欢?”纪连晟将那调羹递给了元妃,脸上的表情和语气一样温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