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女子的伤疤,一边又忍不住为自己担忧。
“那……为何小贵女会被换去了蜀国?”柔嘉还是继续问下去。
“我从高台上跌落后便开始昏沉,生下了熠熠后一直高烧不退,待我终于醒来,却发现孩子早就不在我身边。原来那夜夫君和镇国公没有谈妥,为了阻止祖父登基,为自己的谋事拖延一些时间,便将我们尚在襁褓中的女儿送去了蜀地,将陆小公子带到了京都。”萧宛凄然一笑,“原来早在一年前在蜀国时,夫君便已和蜀王缔结盟约,他带陆小公子来京都,蜀王便可起兵,果然如他所料,中原起了战事,祖父至今也未能如愿。”
“为了换回我们的女儿,我才与他一同回京。本来打算从蜀军营中换回女儿后,我便离开京都。可是……可是又听闻,这京都中有人威胁这我弟弟的性命……殿下,这是真的吗?”萧宛原本怅然望向窗外的眼睛忽然看向了柔嘉,柔嘉瞬时竟觉得一道寒意灌注全身。
原来她真的只为这一件事才没有离开京都了吗?
柔嘉总觉得关于她的故事还有些问题要问,可此时被她这一反问,竟忘个干净。
“不瞒姐姐,确实是有这一回事。”柔嘉坚定而认真,“不过姐姐相信我,有我和陛下在,没人敢对东明侯动手。”
“多谢公主,可是……抱歉,我听过太多轻巧的诺言,一时之间,还不能相信公主,离开京都。”萧宛站起身来行礼道。
“我明白。”柔嘉点点头,犹豫着问道:“可是,另一个故事,是什么?”
“故事一次讲完那会很无趣的。今天天色已晚,公主何不耐心等待?”萧宛的神色又恢复到了那种波澜不惊的模样,柔嘉也乖巧的点了点头,便让素鸣带萧宛先去歇下。
直到萧宛离开,柔嘉才缓缓卸下了笑容,担忧的问身边侍女:“陛下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
“陛下在和衡王、邺王两位殿下议事,说了今夜谁也不许去打扰的。”
“今日又有何事?二位皇叔竟会追到碧泉山上来了。”柔嘉皱眉,总觉得李烁近几日有些反常,心下不安。
翌日清晨,李烁和萧棠同时出现在了行宫半山腰的宽敞平地上。两个少年风华正茂,一个手提长弓身负箭囊,满目热忱,另一个腰挎宝刀却面含忧郁。二人谈笑着走在这青绿的草地上,身后十步远才跟着迤逦的皇帝仪仗。
天上飞过两只野雁,未及众人反应,李烁忽然抽箭搭弓,却没能在这极短的时间内找到准头,与那挥翅的野雁擦身而过。
李烁摇了摇头,又搭上了一枚箭在自己的弓上,却没有立即拉弦,而是转身对身后的小内监低声耳语。小内监跑远了,李烁才继续对萧棠笑道:“阿棠,令姐一直都很想念你。”
萧棠清亮的眸子闪了闪,复又沉寂下来,“自从家父不在了,臣与姐姐相依为命。”
高楼之上,内监来报:“长公主殿下,贺夫人,陛下正与东明侯在下面练习箭技,从这楼台之上便可看到。”
萧宛一身丹青墨色长裙,正与柔嘉在烹茶,此时闻言,忙跑向那洒满晨曦的窗口,裙摆飞舞间仿佛绘就的写意水墨。
“阿宛姐姐,其实就算柔嘉不做什么,陛下和东明侯交好,他也不会允许有人在他面前伤害好友的。”柔嘉跟了过来,碰了碰萧宛扶在栏杆上的手指。
萧宛不语,定睛宁神望向下方。
“阿棠,你可知道昨夜衡皇叔和邺皇叔漏液策马入行宫,劝了朕一整夜,说的是什么么?”李烁看到了高台上的两双眼睛看向这里,轻笑一声,问道。
萧棠依旧沉敛着神色,平静道:“二位殿下想要取臣的性命。”
“你知道朕如何回复他们的吗?”李烁再次张弓,指向天际,边道:“朕说,朕第一次收到衡王叔的谏言时便是这么和柔嘉皇姐说的,朕绝对不允许二位皇叔鸩杀朕的至交好友,你明白吗?”
萧宛站在高台之上,听不真切李烁所言,但是她清楚的看到李烁眼底的那一抹杀意,并不是冲着天上的某一只孤雁。
一瞬间,有个可怕的念头闪过,恐怕那天上门的衡王也不是始作俑者。或许真正下了旨的,便是眼前这个少年皇帝呢?如果他能够狠下心来要将顾和徵就地□□,那么他没有理由对萧棠一味的仁慈。
就是这电光火石之间,她已经看到李烁的衣袖翻动,那箭头的方向开始缓慢的移动。
她不及细想,已经取出了衣袖中的匕首,握在手中。
接下来李烁的这句话,故意提高了音量,她和柔嘉都听得真切。
“阿棠既然是朕的至交好友,你的性命……自然只能由朕来了结。”
作者有话要说: 病娇皇帝的日常
☆、挟持
“阿棠小心!”萧宛惊呼出声。
“姐姐无须管我,照顾好自己!”萧棠闻言亦抽出了腰间的长刀,不可置信的看这样眼前这个方才还在同自己谈笑的少年。
一时之间,公主的寝室之中,亦出现了不少带刀侍卫,很明显,他们的目标便是萧宛。
柔嘉在方才皇帝持剑与萧棠对峙的一幕中呆了片刻,此刻终于回过神来:“大胆!谁允许你们私闯我寝室的?”
没有一个侍卫回复他们公主的问话,反倒是下面传来了一声箭啸,萧宛转头向下望去,李烁这一箭被萧棠在面前劈开,可很快,李烁便又取出另一支箭搭弓,十数皇帝亲卫开始一同向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