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可怕,起码她从来不怕。
沈枳的及妍礼未来得及操办,不过京都早都送了东西,特别是皇后娘娘送了整套的头面,成打的衣服首饰,还有一枝七尾侧凤昝钗,这对沈枳来说是越制的饰品,不过沈枳被赐给太子,这眼见年纪够了,成婚是迟早的事情,今年正宫的赏赐就是信号。所以传出信说沈枳要和太子往泰山祭祖,也没人怀疑,都估摸着应该是选好日子要成婚了,毕竟太子年纪不小了,这沈家又刚出了沈楷的事,两家都着急点也说得通。仪仗很是豪华,沈枳带着飒飒和她自己的侍卫,还有很多太子护卫同古恪浩浩荡荡的上路了,古恪和她并不在一辆车上,他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出了城门就到了后面的车上。沈千江早就带人先行前往容州栈道等着,两日后到了容州,当晚传出来安泰郡主染了风寒暂时在容州养病。韩佩林已经在驿馆等着了,沈枳一人入住了容州驿馆,当晚就请了大夫来,却是没给沈枳把脉,而是为古恪留在容州的替身,这是另外一层保险措施。
大夫领进来,沈枳让人先把人带过莱,亲自接见了那大夫吩咐“听说你是这容州城最好的大夫,本宫就直说了,染病的不是本宫,是太子殿下。一会本宫让人带你去为殿下看脉。你暂时要住在驿馆,在太子殿下病好之前,不许和外面接触。如果让本宫知道,太子染病的消息从你这传出去了,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谁也保不了你。”
那大夫吓得瑟瑟发抖,不停磕头“小民不敢,小民不敢”
沈枳看效果达到了,和白枫使了个眼色,白枫就出去了“好了,起来吧,来人,带大夫过去。”这是古恪预设的另一道保险,毕竟智洲战事正酣,古恪在这个时候和沈枳祭祖难免不会有人多想,若是再直接说古恪病了,这戏怕是唱不下去了。沈枳同古恪商议后,为保险起见,先对外宣称是沈枳染病,再让有心人查出来其实真正染病的是古恪,到时候他们自以为知道了事实,便会相信,落入彀中,方更能保古恪这一路平安。所以沈枳一进驿馆,就让韩佩林找了个背景不怎么干净的大夫,先对驿馆上下严令保密,再告诉这个大夫,然后还要对这个大夫行踪严加看管,让他非常不容易把消息递出去才能掩人耳目。至于病人韩佩林已经安排好了,那大夫定能诊出重病。而外面的人自以为知道了沈枳费心严守的秘密,自然会放松,不会再细查,也就防止有人细查,能解释为何太子不能出来见客,也防止有人真的认出了在容州的不是古恪而是个暗卫。
仪仗到容州第二日,便有拜帖递来要探病,沈枳挑了些身份合适的,过了三四天才通知她们来,自己躺在床上见了几人,正在聊呢,飒飒就进来了,在沈枳耳边说了些什么,沈枳徒然变色,看了看屋内的几人,就扶着头说“病了,犯困。”
几人赶紧说“郡主休息吧,我等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郡主。”
“好,飒飒,替我送送几位夫人。”看几人走出去,沈枳就起床从偏堂往古恪那边去了,还恰好让人看到身影。这几位夫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飒飒一直把她们送出去才回来给沈枳复命“郡主,已经送走了。”
“好”沈枳笑着问“她们发现了吗?”
“应该是发现了。”
“那就好,去给韩大人说一声,让他准备好。”
沈枳见了几位命妇以后,马上有大量的拜帖送到沈枳手上说是要见太子,沈枳拿着厚厚的一沓拜帖问韩佩林“韩大人帮我挑一挑吧。”韩佩林接过去,一份份翻过去,挑了十几分出来交给沈枳“郡主”沈枳随手翻了翻“还不少呢,依韩大人之间,我什么时候见他们合适?”
“过上五六日吧”韩佩林沉吟道“太快容易让人怀疑,太慢又难免有人详查。五六日时间最为合适,殿下再有十日左右便可到京都,只要拖过这些日子便可。”
“嗯,好,那就五日后让他们来觐见,韩大人去安排吧”沈枳把拜帖给他“别让来的太早。”
“是,郡主。”
沈枳这边周旋,古恪那边也快马加鞭赶往京都,为了隐秘,不过驿馆,不行官道,短短数十日,古恪便瘦了许多,衣服穿着都打晃,他担心景仁帝的身体,唯恐赶不上见最后一面,当年先太子的死,给他的阴影太大了。当年也是像如今这般,他收到密信先太子病重,急招他回宫,可是密信辗转才他手上,他看到信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接到信他立马返程,一路上快马加鞭,日夜不休,可是还没等他进京都,就听到了太子殁的消息,古恪那是还小,一头便栽倒了,连夜赶路的劳累,没了那希望的支撑忽然就迸发了。当晚古恪就病倒了,高烧不退,意识都迷糊了,只知道叫着皇兄哭,等到上路的时候眼睛都看不清东西,感觉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所以回朝守灵到太子下葬,他没流过一滴眼泪,那所有的悲伤都在荒野那一晚发泄殆尽,留下的只是愤恨了,还有他一直都不知道的恐惧。这次景仁帝病重,一下让他忆起当时的遗憾和悔恨,这一路上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休息,换马不换人,连顿热饭都来不及吃,一路上都是啃着干粮过。十日过后古恪便赶到了雍州地界。
至今沈枳那边还没有露馅,沈枳让韩佩林安排了会面,可是那些官员到了,沈枳迟迟不去见,古恪留下的替身自然是不能出去见这些人的,要见也是沈枳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