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用、不用关门吧?”司鹤试探性的问道。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如此地期盼小露水或者君沅、司雁来找他密谈事务,最好将他解救出去。
“我前日说的话,你都忘了?”季妄怀轻笑起来,他挑了挑眉,眼角似有风起云涌。
“没呢!”司鹤连忙跑到季妄怀面前,傻笑着,“我没忘啊,你不是要解释嘛,我解释!我现在就解释!”
他知道季妄怀说的是当时在温泉池里的事。由是时间紧迫,季妄怀只匆匆扔下一句“回去再收拾你”就同他一并回到了屋中去见司雁等人。这两天没提这事儿,司鹤还以为季妄怀忘了呢。
可这形势看来,季妄怀不仅没忘,还记得够狠。
季妄怀一人站在他前面,但在季妄怀身后分别站着齐殊、九清和俞江。四人成扇形包围圈状,司鹤只觉得自己好像掉入了一个巨大的埋伏。
“想来你也说不出什么名堂。”季妄怀勾起嘴角,缓缓笑了起来,“不如这样,我说一句,你答一句。”
司鹤痛快地猛点头,他就是不习惯季妄怀这副模样,不用说,之前的一切肯定把他气得够呛。
唯一能够弥补的时刻,似乎就只有现在了。
“谁救的你?”季妄怀漫不经心地问道。旁边的九清连忙递上一杯清茶供季妄怀解乏。
“师父!”司鹤立马答道,见季妄怀轻轻地挑了挑眉,又连忙改口:“瑶台婆婆,临渊的惠安长公主。”
“为何将齐殊支开?”季妄怀又问道,左边的齐殊笑眯眯地朝司鹤望了一眼。
“这……”司鹤赔着笑脸道,“这不是没想到陆钰会造反嘛。”
“哦?”季妄怀轻勾嘴角,又缓缓道:“你再好好想想?”
季妄怀不愧是季妄怀,司鹤只得认栽,他愁眉苦脸道:“当时怕小露水落入陆钰手中,况且陆钰登基,绝对会对司府下手,我怕娘在去山庄的路上遭遇不测。”
“那你就没想过或许你并不能全身而退?”季妄怀怒极反笑,他一边鼓掌一边说:“司鹤啊司鹤,你替别人想这么多的时候,你怎么不替你自己好好打算打算?”
“因为我本来就没想过能活着回来嘛……”司鹤嘟囔道,被季妄怀听见,他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碎了一地,低声道:“你再说一遍!”
司鹤这时才发觉这句话太过于让季妄怀心寒。
他在做出这样的举动之前,根本没有考虑过司府的人日后会以怎样的心情生活下去,更没想过季妄怀要是得知了这样的消息又会有多么地悲痛欲绝。
“你未免太自私了吧,司鹤。”季妄怀叹了口气,慢慢走到司鹤的面前,伸出右手摩挲着他的侧脸,苦笑道:“你可知这些日子,我都是怎么过的吗?”
司鹤一时语塞。
他确实不知道。
“司鹤,因为你的事,王爷的寒毒又犯了。”九清看不下去了,c-h-a了一句话,“太医说这是心病,治不好的。”
司鹤愣愣地望着季妄怀,他果然瘦了许多,面色惨白,身形又显得单薄起来。
俞江悄悄打了一个手势,这三人便偷偷地溜了出去,给季妄怀和司鹤留下单独的空间。
司鹤叹了口气,他只是上前环抱住季妄怀的腰,不住地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直至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
季妄怀反手拥过他,两人相依靠着,彼此静默无言。司鹤右手使不上力,只是软绵绵地垂在一旁,季妄怀心疼不已,轻轻牵起他的右手放置唇边一吻。
这像是冥冥之中的号角,司鹤眼里只能倒映出一道沧桑的身影,他掰过季妄怀的下巴,迫使他吻上自己的唇。
如果刚才的一切仅仅只能称之为暴风雨前的宁静,那么如今的一切,就是滂沱大雨倾泄而至。
季妄怀眼神迷离,一手搂着司鹤,另一只手飞快地解着司鹤的腰带,顺着衣衫伸进去,摩挲起他光滑的背部来……
九清、齐殊和俞江三人站在屋外,此时是进也不是,不进……不进又不知道能去哪儿避避。
“这王爷啥时候才好啊,能不能快点儿啊。”九清苦着脸,这天都快亮了,让他打个盹儿也行啊,大清早的还要赶路呢。
“咋,你还盼王爷速度快点儿?”俞江敲了敲他的脑门,恨铁不成钢道,“整个王府就你是个榆木脑袋。”
齐殊也笑着说,“还好这句话没被王爷听了去,到时候准让你吃苦头。”
……
待季妄怀从屋里出来,九清已经困的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
“九清这是怎么了?”季妄怀疑惑道,“他没睡觉?”
俞江和齐殊双双对视一眼,各自尴尬地笑了笑。
您和瑜王妃在屋里睡得熟,他们怎么好意思进去打扰到这短暂的春宵一刻呢。
……
一大早,司平川和司夫人还有司雁司鹭,小露水,便带着行李上了季妄怀的马车。齐殊依旧跟着司夫人,以护他们安危。季妄怀则同九清、俞江一辆马车,在前方开路。
而司鹤则跟着君沅,一同去茶铺和瑶台婆婆见面。
“注意安全。”季妄怀不放心地叮嘱道,又皱眉朝君沅吩咐道,“照顾好他。”
“这是自然。”君沅同样冷言回道。
司鹤暗中朝季妄怀指了指天空,季妄怀了然,司鹤这是说日后飞鸽传书。
“那我走了。”司鹤朝着季妄怀挥了挥手,虽心中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