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太乏了,在媚儿吞云吐雾的房间里,一向对香烟过敏的阿丽居然很快就呼呼了过去。
一觉醒来,也不知几点了,打开烟雾缭绕没有窗户的房门,看看走廊外,已然天光光了。
“起来吧,陪我去买双波鞋,正好配我带来的白色运动服,简简单单,省得被你们一天到晚的评头论足!旆”
“啪嗒”,叫了几次才肯醒来的媚儿,先行给自己点上了一支芙蓉王窠。
“妈呀,拜托,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啊,成天烟卷不离手的,熏死个人了!”
媚儿瘦骨嶙峋的小身板斜斜的倚着在床头,无所谓的笑笑无语,夸张的吐上几个烟圈儿,一脸的风尘相,
“来,你也来试试,看能不能一连吐出几个烟圈儿来!”
媚儿一口的房山儿化口音,斜乜着眼,不无挑衅的调侃道。
“拜托,大姐,赶紧起来吧!太阳都快塞到屁/股啦!”
在阿丽再三催促下,媚儿才有气无力,不紧不慢的爬了起来,先去洗手间冲了个凉,然后涂脂抹粉了半天,才披了件黑色的貂皮坎肩往外冲。
“你不冷啊,穿这么单薄?”
“没事儿,习惯了!”
俩人来到楼下的餐馆,随便点了些京城的小吃。
“十八岁哟!十八岁哟!!”
媚儿突然鹦鹉学舌般冒出了两声,把跑堂的小妹搞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阿丽也有些想不通,一再嘱咐自己要矜持,要注意形象,要注意影响的媚儿,缘何把私下里,姐妹之间逗乐的桥段,拿出来得瑟???
看着媚儿一口气吃下一个烧饼,两根油条,一碟煮花生豆,一大碗皮蛋瘦肉粥,阿丽简直就惊得合不拢嘴,
“你吃这么多,怎么就不见长肉呢?你不会吸那玩意儿吧?”
阿丽不无担心道,在海南就有不少瘦得不成人形的姐妹就是因吸食马骨,k粉等毒/品所致。
“不会啊,我才不沾那玩意儿呢,我也不知道,吃这么多,咋就胖不起来呢?”
“你现在多少斤?”
“96,我最轻的时候才88斤!”
“妈呀,你和我差不多高,才这么一点肉,男人摸着你都会做噩梦的!”
因为从前亲密无间的情谊,阿丽口无遮拦道。
用完早餐,姐妹二人来到公交站打出租。
可能是昨晚下过雪的缘故,清晨的北京,有股透彻心扉的清冷,等了半天也未见出租车来,来来往往的公交车媚儿嫌档次低,光着脚,只趿了双拖鞋出来的阿丽,被冻得七荤八素,双脚直跳,赶紧躲进身后的网吧取暖。
突然,隔着网吧的落地玻璃,窗外的媚儿张牙舞爪的扭捏了起来,阿丽以为打上车了,赶紧谢天谢地的冲了出来,却见媚儿正挤眉弄眼的向着对过街道等公交的一位帅哥搔/首弄姿,并不停的吹着口哨外加尖/声*。
对面那家伙,有些腼腆的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脸红红的,旁边的行人也都投来匪夷所思的眼光,一如在看一个精神病人。
“妈呀,大姐,拜托,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你还一再叮嘱我要注意影响,你这是在做什么嘛!”
阿丽大跌眼镜道,这真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斯文如韩国小女生的姐妹吗?怎么两年不见,就浪成这样了?
“苍天啊,大地啊,上帝啊,od,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一定是我人未老,眼先花了!”
面对肆无忌惮,尖声*的姐妹,阿丽赶紧一把就把她给推上了一辆公交,
“赶紧的,随便哪个站下,你可千万别再这样了,吓死个人了!!”
孰知,到了车上的媚儿,就算是站着都依旧不肯安分老实,对着里边座上的一位酷似香港明星——方中信的中年男子,不停的搔/首弄姿,挤眉弄眼,此男人非彼男人也,这个可不是吃素的主儿,但见那男子竟也眉目含春,做出个留电话的手势。
媚儿赶紧上前,嘀嘀咕咕了几句,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响一声,挂断,互相打个ok的手势。
“你这是在干什么啊?你看周围的人打量我们的眼光,都足以把我们烤成鱿鱼卷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姐在拉客呢?”
阿丽一脸的愠色。
媚儿面不改色的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阿丽恨得牙直痒痒。
坐过了几站,看见商铺林立的闹市区,媚儿率先跳了下去,下车前,还不忘回眸含情一笑。
“你现在都在做什么工作,还是在建国门的那家地产公司上班吗?”
迎着晨曦清冷的空气,阿丽不无关切道。
“就那俩钱儿,还不够老娘塞牙缝的呢?你看我拿的包,酷奇的,八千多,我这般儿大的,几个买得起?”
媚儿一脸的得意。
“你不会是做‘咕咕’的吧,从前你可是最看不上那样的人啊,记得有一次我们去香水城走秀,一个老板看上你,给十万睡一觉你都不肯,当时我们姐儿几个可都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呵!”
“哼……那时候的我,简直就是个傻/b!不就是为了他嘛,呵呵,到头来人财两空!如果当时我也像现在样,能在北京供套房,手头有个百八十万的,他还会跟那个老女人跑了???所以啊,我们姐儿几个数你最漂亮,可是也最笨!!!你不赶紧趁年轻多捞些钱,就等着人老珠黄被那些没心没肺的臭男人,像丢弃用过的安全/套似的,给扔进垃圾筐里吧,独子肮脏,独自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