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张掀开,五张之后,出现一个窟窿,半成品的冰|毒就藏在这里面。
李尧城咧开嘴笑了一下。
这些东西只经过第一步的提炼,远远达不到流入市场的标准,还要经过不少程序,才能成为高纯度的冰|毒进行流通,他只用等着看这批货会被送到哪儿就行。
李父十分谨慎,刚才那个皮革厂和李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李尧城必须拿到关键性的证据。
他知道冰|毒的生产过程,想要得到高纯度的产品,必须要有完善的设备支持,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最后一步的提纯将会在李家的药厂进行。
只不过,他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和流程,也没有足够的权力,只能从外围一点点渗透。
夭夭看着李尧臣,心中的愤怒一点点消失,问他,“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意义?”
“为了解释我同意李尧城顶替我身份的原因。”
他答,轻轻拉住夭夭的手,“我知道咱们之间的关系是因为他才好转的,这一点我很感激他。”
夭夭垂眸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感受着他掌心的肌肤,和李尧城不同,李尧臣即使再练武健身,也没有李尧城手上常年握枪摩出来的茧子。
她轻声道:“我能理解你,但是……对不起,我真的喜欢上那个假老公了。”
李尧臣慢慢松开她的手,轻声问:“你和我说这个的意思是……要和我离婚吗?”
夭夭抬眸,眼里带着为难,“我不知道,和你离婚难度很大,我爸妈也不会同意的。”
李尧臣屏息等着她继续,夭夭却没有继续了,她挣开手坐到驾驶室里,打火踩油门,“我们先回去再说这些。”
夭夭车开了一半,突然踩了刹车,她扭头问:“你知道李尧城现在会在哪儿吗?”
李尧臣眉头一蹙,反问:“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找他。”
“你疯了?你去能干什么?耽误他不说,顺便送死吗?”
夭夭握紧方向盘,静默了很久,突然道:“你明明醒着,你哥差点被抓你没出声,你妈死的时候也没出声,就是因为你是个孩子什么都做不了,对吗?”
李尧臣脸白得吓人,乌黑的眼珠盯着夭夭,嘴唇微微发抖,却一个字都没说。
夭夭神情平淡,继续刺激他,“后来这么多年,你明知道你哥跑了,从来没有试图找过他,明知道你爸在做什么,却拿养育之恩当做自己冷漠的借口,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他造孽。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二十多年生产了多少毒|品?又害得多少无辜的家庭家破人亡?”
夭夭笑了一下,轻声道:“李尧臣,你太自私了。”
“我自私?”李尧臣冷笑,“我自私的话,在李尧城接触我的第一天就能让他死得无知无觉。我自私的话,在发现他竟然对自己的弟妹起了那种龌龊心思的时候,我就不会让他活到现在。我自私的话,现在一个电话,世界上就不会再有李尧城这个人。”
“陈夭夭,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自私?如果犯罪的你爸,你会云淡风轻的把一切都曝光,然后眼睁睁看着他进监狱,被判死刑吗?”
“我爸没杀我妈!”随着夭夭一声大吼,车里重新陷入死寂。
李尧臣眼眶发红,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再也没有往日优雅贵公子的做派。
良久,他拉开车门,下去,站在外面看着夭夭略带懊悔的脸淡淡道:“如果他没被发现的话,现在应该在云岭路的刘记皮包厂,在那里进行第二道工序。”
说完,他轻轻关上车门,一个人沿着坑坑洼洼的公路慢慢往前走。
李尧臣想,或许她说的没错,他确实是自私的,如果他不自私的话,在明知道夭夭更喜欢李尧城的情况下,应该把她拱手相让才对。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他竟然还妄想,慢慢拖下去,她会回心转意,毕竟李尧城只是顶着自己的身份才能接近的她。
但是他不曾想到的是,在她心里竟然是这样看待自己的。
尤其是……在勇敢正义的李尧城的对比之下,他只会显得更加懦弱且冷漠。
李尧臣捂着脸苦笑一声,这样的你,凭什么让别人喜欢呢?
或许,他直接宣布退出,让他们双宿双飞,顺便再去指正一下父亲干的所有坏事,最后再以知情不报罪自首,在她眼里他才不冷漠自私。
身后突然出现一道光,他盯着光下一个连一个的坑洼默然不语,他就像这条路,不敢被光照到,看不见的时候还不显,一暴露在光下,所有的污点都被无线放大。
嘀嘀。两声鸣笛声。汽车在他身侧停下。车窗下落,露出那张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脸。
夭夭看着他,轻声道:“太晚了,这里又偏僻,你打不到车,我送你吧。”
李尧臣看她一眼,没理她,抬脚继续往前。
这算什么,施舍吗?他还没有卑贱到这种程度。
夭夭摸了摸鼻子,开车慢腾腾的跟在他身边一点点往前挪,安静了一会儿,她有些尴尬的开口,“刚才是我不对,我口不择言,你别生气了,原谅我吧。”
李尧臣这次干脆连头也不回了。
夭夭好声好气道了半天歉,他还是那副死样子,干脆闭嘴,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冲到他前面,回头一看,果然见他露出嘲弄的笑,仿佛在说:看吧,果然是意思一下。
夭夭踩下刹车,拉开车门大步走出来。李尧臣脸上还带着嘲笑,眼里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