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谢烟男儿身爆出,穆晓晗一病不起,穆风闻讯赶回,这才看到了希望。
谢烟再不济,也是个健健康康的男子,谢家有祖训在先,不敢对长姐如何,思来想去,穆风觉得嫁给世仇总比陪一个痴傻的一辈子好。
哼,你这么想,你爹可未必。听完穆风的话,洛浮生摸着鼻子心想。
穆风能调查出来的事,穆员外怕是早已有所觉,沈书墨是个痴傻呆子,沈家瞒得再严,也没有不漏风的墙。滕州府就这么大,沈家又曾是个知名的书香世家,哪怕落寞过一阵子,在沈魄官拜御廷尉后,其门槛也肯定会被踏破过一阵子,沈书墨避不见客,怎会不引人猜疑?穆员外知道沈书墨的情况,还要一意孤行将女儿嫁过去,为得是沈家身后的沈廷尉这座靠山。
生意人,再正直也少不了与官府打交道,女婿有个在御廷尉做官的哥哥,于穆家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穆员外此番能主动毁约,怕是与洛浮生胡诌出的穆家祖先有关。大梁的百姓对祖先最为敬重,尤其是为官从商者,他们大多认为能否平步青云生意兴隆,祖先的庇佑十分重要。加之谢家的后台在某种意义上而言其实比没什么背景的沈廷尉更要牢固,又牵扯到穆晓晗的性命,穆员外有个借口能与沈家开口,如此平衡一番,换成洛浮生也会选择谢家而非沈家。
总之,嫁女这事对于穆员外来讲,不管嫁给沈家还是谢家,都是桩稳赚的买卖。
想到这里,洛浮生轻嗤一声,目露讥讽之色。
“洛大师……”穆风不肯死心,扑通一声跪在了洛浮生脚下,“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姐。”
看着一心为姐的穆风,洛浮生又多了几分欣慰,想来穆晓晗对这个弟弟定是极为疼惜。
她蹲下身子,与穆风面面相对,认真道:“你当真想要我救你姐?”
“若能救家姐于水火之中,穆风愿一辈子给洛大师做牛做马!”穆风一个脑袋又要磕下,洛浮生赶忙将人搀住,心说她再问几句指不定这家伙连以身相许都能说出来。
啪嗒一枚石子从天而降,砸在穆风脑袋上,穆风两手一抱脑袋,疑惑地四下张望,心思怎么听风居年久失修掉石子,这露天地里也有人乱丢东西。
“其实想救穆小姐一点都不难。”洛浮生又露出了标准的骗子表情,一脸高深莫测。
“怎么救?”穆风睁大眼睛,“请洛大师指示!”
“说服谢烟放弃这场婚约。”洛浮生给出了答案。
“这……”穆风觉得洛大师在开玩笑。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洛浮生起身,不愿再与穆风多谈,“其实你也不必费太多力气,谢烟怕是早已有了计较。”
“啊?”穆风越发觉得洛大师的话难以理解。
“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扔下最后一句话,洛浮生背着手,大摇大摆地离开。
留下一脸狐疑的穆风,沉思片刻,决定按着洛大师所言,先去城门口堵人。
支走穆风,洛浮生走出穆晓晗所居的独院,寻摸到一处假山角落,手握喇叭状放在唇边,小声喊道:“cǎi_huā贼,快出来!”
四周静悄悄,无人回应。
洛浮生又小声喊了几遍,见对方始终不肯现身,撇撇嘴,一叉腰抬高了些音量:“你不怕我把人都吼来,有本事就一直躲着!”
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飞魄落在洛浮生身边,乐呵呵地瞧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在?”那一脸的得意模样,好似对于自己跟踪被发现非常开心。
“哼,收了谢烟的钱,办成谢穆两家婚事的可不止我一个。”洛浮生揣着双手瞪着飞魄,“我这个办事的还没把事情办利落,你这个监督的肯定不会走远。”
“这么说——”飞魄绕着洛浮生转了一圈,探头到她跟前,“对于我跟着你这件事,你是默认同意的喽?”
洛浮生抬手就是一拳,正砸在飞魄鼻子上,在对方捂着鼻子无声哀嚎时眯起双眼:“你还真一直跟着我啊?”
“你自己都说了,委托人的事都还没办妥,我怎么能放心……”飞魄吸吸鼻子,好像流血了,拿袖口擦擦果然见了红,正想抱怨两句余光瞧见洛浮生一言不合又要出手,连忙往旁边一跳躲开拳头,“你你你先别忙着动手,我也就白天追着你到处跑,保证晚上没骚扰过你!”
“信你才有鬼了!”
洛浮生抬脚便踹,飞魄抱头一蹲,举起三指就发誓:“我发誓真的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不然天打五雷轰!”
噼里啪啦——春雷应声而来。
飞魄吓了个激灵,哭丧着脸对着老天道:“你这么配合我干嘛,我真的没——别打脸!”
一刻钟后,揉着手腕脚踏cǎi_huā贼的洛捕头半弯腰,对着欲哭无泪的飞魄道:“下次再敢鬼鬼祟祟跟着我,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被cǎi_huā!”
“……”飞魄双手抱头,“我不敢了……”
冷哼一声,洛浮生松了脚,飞魄揉着腰从地上爬起来,不长记性的又凑到了对方跟前,顶着两只熊猫眼道:“你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出口气吗?”
洛浮生睨着飞魄,心说这cǎi_huā贼倒是个聪明的:“我想再去沈宅一趟。”
飞魄正欲答应,转念一想,觉得有点不对:“不是我不答应,你这把我暴打一顿再有求于我,我要是随随便便答应了,多没面子。”
“谁有求你了?”洛浮生一搓鼻子,做出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