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吐,但她还能感觉到头上微弱的呼吸声,她听得见她爸用微弱的声音说:“别怕,坪子,别怕啊,没事的,没事的。”渐渐的,声音变得好小好小,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拉扯着那微弱的声音,鲁坪怕极了。她想呼救,救救他们,救救她爸爸。她想摸摸他,可她办不到。每一次胸腔的震动,都让他痛不欲生。慢慢的她感觉她爸的整个身体的重量慢慢压在她身上,他似乎还在呢喃:“没事,坪子”。他的呼吸已经几不可闻了。她感受着她爸的变化,胸口颤的更凶,喉咙憋她她都快喘不上气。救救她爸吧,他快不行了。他真的快要不行了,谁来帮帮她吧。她希望这一切都是假,是个噩梦,她就在做噩梦而已。疼痛让鲁坪慢慢失去意识,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还有:“没事的,不要怕,不要动,救护车来了。“鲁坪的世界彻底陷入黑暗。
等鲁坪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上午了。全身都疼,特别是左手和双脚完全不能够动。她睁开眼,看见眼睛通红的乐乐,眼睛一下子红了,干涩的说:“我爸呢?”乐乐却一下子哭了出来,眼泪一滴一滴的掉在鲁坪的手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乐乐这样子,鲁坪再也忍不住,哑着嗓子,哭着。那种无望与后悔交织,心脏好痛。她好后悔自己以前的固执,为什么不多和爸爸说说话,她在车上应该多说说,她不应该把恨埋那么深。就在撞车的那一刻,她发现她错了。但是现在她没有办法再做什么。失去后才明白,有些东西的可贵,一旦失去,便无可挽回。
第二十一章身死
黄素芬去太平间去认领的时候,看见那个早上还对她嘱咐去买肉的男人就这样孤独的躺在一张白布下,泪水像断了闸一样,顺流而下。她颤抖着手想去揭开白布,看看他的丈夫。却被里面的医生挡住了,医生说:“鲁太太,你要有心里准备。”黄素芬呆滞的看了一眼医生,慢慢转过头,伸手慢慢揭开。当她看到那个缺了半个脑袋,一只手畸形的歪在身旁,他的腿是完完全全的断了。有些肉都找不到了,拼凑出来的那双腿像无端锯掉膝盖一样。黄素芬哇的一声,坐在地上,就算旁边的张磊也没能抱住她。那样的伤,当时是要有多痛啊。我的天啊,我的天啊,这叫我怎么办啊。
确认鲁建国的身份后,张磊扶着黄素芬回到病房,看到床上和床边哭得不可自已的两女儿,想到鲁建国那个惨样,她慢慢退了出来,在走廊边平息了一刻钟才提步走进病房。她让张磊先去买点粥,看着那个不停流着泪,却固执的看着她的坪子,眼泪又上来了。她拉着坪子的手说:“坪子,医生说当时你爸走的很快,没有受多大苦。“坪子还是看着她使劲的流泪,嘴唇都快咬出血了。黄素芬慢慢坐在鲁坪的旁边,慢慢摸着鲁坪的手,说:”坪子,当你爸打算和我结婚时,我也打算着要好好照顾你。以后你还有我和乐乐,我们会好好的活着的。把你爸的那份幸福也一起活出来。“鲁坪终于哇哇哭出来了。乐乐也在旁边,留着泪说,”对,坪子你还有我们。“乐乐好想上前去抱住颤抖着的坪子,可她不敢,她全身是伤,乐乐怕再次伤她,也只能慢慢摸着鲁坪没有受伤的那只手。
送鲁建国去火化时,鲁坪终于看见了她父亲的最后一面,尽管黄阿姨想说服鲁坪不要看,但在鲁坪坚定的眼神下,她还是她看了。就算黄素芬知道坪子会再次伤心,可这也是他们父女俩个最后一次见面了。火化后,她们带着鲁建国的骨灰,回到了家,把他安葬好。这个年本来可以过得很温馨和美好的,可最后她们过得是她们这辈子最苦涩的最伤心的春节。
鲁建国的命,就换来了二十万来赔偿,二十万买断了一个男人的后半生。
第10章第22-23章
第二十二章工作
过完年,公司催乐乐回去工作,乐乐都没有动,终于在元宵节的第二天,走了。鲁坪在家和黄素芬在一起。因为鲁建国的离去,鲁坪变得更加的沉默了。两个月个星期后,鲁坪提出要回学校。但黄素芬有些担心鲁坪,她再三说想回去完成学业。她告诉黄素芬她们的路还要靠自己走下去。
回到学校的鲁坪,还是和室友们一起吃食堂,只是她的笑容少了。室友们是知道她家的情况,在她面前,他们说话做事都那么的小心。这种害怕伤害她的行为,却让鲁坪心里很不自在。她希望一个正常的交流。可她却不能够说一个字。有时她装笑来强调她没事?试过几天后,自己反而更加累了。算了就这样吧。
就这样,鲁坪迎来了她的答辩。这个过程中,她也在b市找工作,很多都石沉大海。如果她爸没出事的话,鲁坪还可以想着去读个研。她爸出事后,这个想法是一点都不敢有。她不想成为负担。医院她是进不去了,以她现在的学历水平以及她本科专业很难入职。她决定去进公司,经过好几次的面试,鲁坪终于进了b市一家博乐美生物有限公司的市场推销员。
毕业后,鲁坪就和乐乐又住在一起了。而黄素芬不太放心两个姑娘家,也来到了b市。乐乐和鲁坪也是看得出了黄素芬的在新环境的不自在,这里周围没有了熟悉的家乡话,她在要知天命的时候,她要适应另外一种生活环境,要努力学着说普通话。她的女儿们看在眼里,心里都不好受。但是她们不想这样放弃自己的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