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席。”
之前这下人总会有意无意间瞟向客人手上的礼物,可张金山来的时候却是满脸谄笑,也不伸手,丝毫没有提及礼物之意。
张金山却是主动塞了上去,这下人也没拒绝,“张堂主真是太过客气了。”
打开礼物又道:“万金堂张堂主,金钿玉钗一支!”
紧接着又有不少客人相继而来,大大小小各种山寨帮会的领头人物也是纷纷露脸,就连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严家第一高手严断也来贺寿。
严家与公子所在的百里家族在潇湘已扎根六代,可谓是根深蒂固实力雄厚,家族中更是高手辈出,其行事低调,因而在江湖中声望稍显不及,但绝没有人敢小觑这个家族势力。
万金堂与严家也有过些生意往来,与严断见过几次,此次碰面也寒暄了几句,却也没有过多交谈。
忽然有数十人浩浩荡荡而来,俱都龙精虎猛气势汹汹,沿途宾客纷纷主动避让。就连庄园中伺候宾客的下人也都绷紧了弦。
领头之人环眼黑须,耳挂金环,腰身着虎皮装束,双目冷冽咄咄逼人,不是别人,正是虎头帮帮主孟虎。在他身后的则是各位当家以及诸多高手,都是虎头帮之精英。
此刻万金堂虎头帮沙家寨和严家俱都到齐,可谓是高手云集。
收礼的下人焉敢怠慢,拱手执礼道:“孟帮主驾临,真是蓬荜生辉!”
言语中也是丝毫不提礼物二字,孟虎虽说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主,但这人情世故也是相当熟稔,大手一挥,身后手下递上礼物。
这是一个扁平狭长的盒子,普普通通,仅从表面瞧不出什么门道。
下人小心翼翼打开,笑意骤停,须臾间却又恢复,如之前大声喊道:“虎头帮孟帮主,寿面一盒!”
众人皆惊,这摆明了是来砸场唱反调来着。有人面面相觑或偷偷低声议论,却没有敢出面直言,毕竟虎头帮也是威震潇湘的一霸,除了公子,谁敢去撩这头恶虎的胡须?
张金山抚须静观,孟虎这种肆无忌惮邓早已领教过,只是今日正值寿宴,如此行事殊为不妥。
“姓孟的,公子以礼相待,你不送寿礼倒也罢了,公子宅心仁厚,想必不会放在心上,可你却送了这么个玩意儿,不是存心恶心公子来着?即便公子果真不在意,我沙老二也看不过去!”
说话的正是沙家寨的二当家,两人俱是一路货色,以前沙家寨控制着潇湘一带大部分的水道买卖,自从三年前虎头帮强势崛起,两大势力多有摩擦,火拼砸场更是家常便饭,可惜的是沙家寨过惯了舒服日子,招架不住虎头帮这伙亡命之徒的狠劲儿,以至于虎头帮后来居上,夺走了沙家寨部分地盘,从那时起,两人便结下仇怨。眼见孟虎如此肆无忌惮,沙老二自然乐于干这落井下石的勾当,一来表明立场,讨好公子;二来挑拨离间,虎头帮的强势崛起得罪了不少势力,若是激起众怒,渔翁得利也不是不可能。
“确实如此,孟虎这次做得太过了。”
在场宾客议论纷纷,赞同之人不在少数,其中大部分并未表态,虽说公子呼风唤雨,但虎头帮也是不可等闲视之,两大势力谁都惹不起,还是少管闲事为好。
孟虎冷笑道:“嘿嘿,沙老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好心,你不过是想拿别人当枪使,真当别人是傻瓜?你如果看不顺眼,可以站出来试试,别忘了三年前,你还是我的手下败将!”
此言一出,先前附和之人都缄口沉默,摆出一副坐山观虎头的架势,毕竟在场之人鲜有心思鲁钝受人愚弄的蠢货。
沙老二生怕堕了威风,大声叫嚣,“你别得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老子早就想拔了你的虎牙!”
“好,很好!”
孟虎目露凶光,沙老二亦是杀气腾腾,两人势成水火,恶战一触即发。
没有人上前阻拦,两人俱是顶尖高手,又有谁能拦下他们?
“沙寨主,可否就此打住?”忽有声音响起,简短有力,饱含威严,不是命令却又俨然不容置疑,仿佛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来人正是潇湘公子。
张金山见过公子三次,可每次的印象却是大相径庭,他甚至记不住后者的相貌,公子的脸庞说不上英俊潇洒,也不是普普通通,每次见面,这张脸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微妙变化,仿佛总被一层薄雾笼罩,让人识不明记不住。
“公子之言,在下怎敢不从?”先前霸气威风的沙老二此刻却是唯唯诺诺,连说话都有点结巴,他又道:“可孟虎实在是欺人太甚,在下看不顺眼。”
“哈哈!人来了就是最好的礼物!”公子面目和蔼,朗声笑道:“何况山珍海味家母也吃腻了,偶尔换下口味尝点寿面也并非不可。孟帮主,你说呢?”
话语落下时,公子收敛笑意,面目骤然转冷。
孟虎没有话语,也是冷面相对,目光如刀。
周围一片死寂!
忽然,孟虎哈哈笑道:“公子果然心胸宽广,孟某此次唐突,还请海涵!”
公子复又笑道:“哪里,是在下安排不周,请入席!”
☆、争斗
群雄俱已入座,美酒佳肴摆上宴席,公子为了此次寿宴着实花了不少心思,菜色品种无一不是上上之选,且都出自名厨之手,只看未尝就已知晓这等菜色已不逊皇宫御厨。
高台上,公子母亲率先致辞,这位年华已逝的妇人却是精神未老,依旧满面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