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见木槿这跟以前天差地别的样子,心里便有点堵了,再想到她做的某件事,心里就更堵了。
于是当下勉强笑道:“木槿,好久不见。”
按礼,她该给木槿行国礼,但她实在弯不下自己的腰,朝个自己瞧不起的丫环行国礼,当然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当木槿是丫环那样瞧不起,所以只像对待同龄闺阁小姐那样攀谈。
昌平郡王派来侍候木槿、总管木槿一切庶务的张嬷嬷看李欣见了木槿,礼都不行一个,相当的放诞无礼,估计是想到了自家小姐以前的身份,瞧不起她,不由皱眉,刚要发作,却见县主手微摆,意思让她不要说什么,张嬷嬷便按捺了下来,只准备看那承恩公世子夫人想说什么。
李欣看木槿身边的人不快,也知道是因为什么,无非是怪自己没给她行礼嘛,但见木槿没说什么,便觉得木槿还算识趣,要不然,木槿要忘了她自己以前都是什么形象,对自己这个前主子也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自己给她行礼,她非要拿她以前给她点头哈腰的形象刺她一两句,才觉得心里爽快。
当下李欣道:“县主能不能屏退左右,我有事想跟县主谈。”
她因心里装着事,也没兴趣跟木槿闲扯淡,所以一来便直奔主题。
木槿点点头,挥手屏退了左右,但却没让张嬷嬷退下。
李欣看着那张嬷嬷,便强调道:“我想‘单独’跟县主谈事。”
木槿淡淡地道:“你是孕妇,金贵无比,我可不敢独自跟个孕妇呆在一起,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浑身有嘴也说不清。”
李欣看她就是不愿意屏退张嬷嬷,也没办法了,想着张嬷嬷是木槿的心腹,想来也不会在外面乱说的,于是便算了,当即坐下,喝了口茶,然后仿佛不经意地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一个消息,李舒怀孕了。”
木槿心中一动,暗道看来她还真是为这事来的啊,于是不动声色地道:“哦?那挺好的啊,你们姐妹先后怀孕,想来承恩公世子很高兴了。”
李欣冷冷地道:“我记得当时,我娘交代你给李舒下药,那她现在怎么还怀上了?”
一边的张嬷嬷听对方这样说,不由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想着这年头,下毒害人,不好好地老实呆着,免得别人心思不纯,拿这个当把柄要挟她,还敢上门这样指责别人怎么没成功,这脑子进水了么?
木槿听了也是好笑地道:“听你这意思,是怪我当年没下毒害李舒,是吧?你们母女下毒害人,我没意见,但让我下,这我就有意见了,都没说你们逼我下毒的事了,这会儿李舒怀了孩子,还好意思跑上门,指责我没下手?听听你这还是人话吗?”
李欣脸色铁青,道:“你既然不想下毒,为什么还收我娘给的钱?!”
“说的好像我当时要不应下,你娘不会杀人灭口似的,你们母女做出了这样的事来,这会儿还好意思指责别人阳奉阴违。”木槿冷冷地道。
“我本以为李舒不会怀孕,所以放心让她跟我去了,没想到你做出了这样的事来,你害惨我了,你怎么还好意思一点愧疚都没有呢?!”李欣声嘶力竭地道。
“这是你们的事,我只知道,我不能害人。就因为我不害人,你没看到别人的惨样,就好意思怪上我?还说什么我害惨你了,我害你什么了?要怪也应该怪承恩公世子宠爱李舒,竟然怪我,也是奇了。”木槿冷笑地道。
“要不是你没下药,世子再宠爱李舒又怎样,你还想狡辩!……”
李欣是被这事刺激的气疯了,所以满脸通红地继续指责木槿——事实上自从听说李舒怀孕后,她便气疯了,刚才进来的时候表情还算正常,那都是她极力压制的结果了,要不是压制了情绪,估计一进来就要骂上木槿了,所以这会儿看周围没人了,情绪不再压制后,显得这样气急败坏,也很正常。
她这样气急败坏地想继续谩骂木槿,结果刚说两句,就被一边的张嬷嬷止住了。
张嬷嬷打断了她的话,冷冷地道:“承恩公世子夫人是不是疯了,这种下毒害人的事,别人藏着掖着都来不及,你还大张旗鼓地上门找咱们县主的麻烦,你是活腻歪了,想让这事宣扬开来,不想做承恩公世子夫人了是不是?我们县主没害人,她可不怕公开!”
张嬷嬷一边说,一边心里对木槿过往的作为非常满意,暗道幸好当年小姐没下毒,要不然这会儿,就不是小姐敢骂李欣了,要是这李欣心思不纯,还会拿当年小姐下毒的事要挟小姐,让小姐成为她的傀儡,为她办事呢,虽然要真下毒了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真公开了两个人都落不到什么好处,但对方要哪天遇上了什么重大的事,可能危及自身荣华富贵时,那就肯定会找自家小姐帮忙的,反正公开了是死,不公开也是死,到时怎么办?除非自家小姐想玉石俱焚,要不然对方拿这种事要挟自家小姐,自家小姐为防她说出去,失去了现在的一切,只怕到时还真会投鼠忌器的,而到时,就是一步错,步步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哪天曝光了,小姐还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所以真是万幸啊,万幸小姐当年行的正坐的直,要不然现在可真不好收拾了。
李欣这才想起,木槿已经不是当年她能随意拿捏的下人了,不由脸色一白。
由于事情发展的太迅速了,她一直没调整过来,还当木槿是当年的小丫环,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