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管赵垚的亲事,其实宗室们的亲事,跟普通人家根本不一样,他们的生老死葬,都是由宗人府负责,所以平王妃根本无权处置,她想处置,不过就是觉得赵垚是她可以搓圆捏扁的小娃娃,想从中谋取好处罢了,却没想过,赵垚根本不是她想像中好欺负的小孩子,而是一条毒蛇,将来会吓的她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吧?
李欣一边讽刺地想着一边奉承地笑道:“话虽如此,但我怎么听说临江王爷有成亲的想法,隐约还听说想去宗人府上折子,请宗人府给他寻摸一门亲事呢,因为听说了这事,想起有家夫人有意王爷,才想过来看看有没有机会的,免得来迟了王爷亲事订下了。”
李欣没说赵垚想跟木槿成亲的事,只说了个模糊,反正她一个外人,只模糊听说也很正常。
她提这个,主要就是想让平王妃因此警惕,提前给赵垚介绍侄女的,所以说的模糊也无所谓。
赵垚请婚的事,又没大肆宣扬,所以平王妃根本不知道,这时听李欣提起,不由一愣,道:“不会吧?这么小就急着成亲?”
赵垚要真这么急,那她给他和她侄女相亲的事就要提上日程了,免得赵垚一不小心自己找宗人府订了亲,那就完蛋了。
李欣听了平王妃的询问,装作没看到平王妃隐隐露出的焦虑模样,一边喝茶一边笑道:“我也不知道,只听人这么说,也不知道真假,所以还要有请王妃问问了。”
平王妃自然不会帮李欣给赵垚说其他人家姑娘,但人家这样说了,她表面上也不好拒绝,所以当下便满口答应道:“好!我会问问的。”
只是答应问问,可没说替赵垚应下了这门亲事,所以又没什么关系,等问过赵垚,发现赵垚真的急于成家,将自己家的姑娘许给他,没应李欣提的亲事,李欣也没办法了。
她自以为自己做的巧,却没想人家李欣本来就没想过让她帮忙的,只是将事情说的紧急,想促使她赶紧去安排侄女跟赵垚相亲罢了。
不说平王妃果然被李欣的话激的担心起赵垚别娶了别的姑娘,琢磨着是不是提前带侄女跟赵垚相亲,却说就在宗人府负责宗室婚姻事宜的主事官员打算问问清安伯爵府对临江郡王想娶木槿这事的意见时,永和帝也听说了这事,这天便问昌平郡王的意见。
说起来永和帝听说了这事,还是昌平郡王自己先提起来的,说是自己找回来的那个外孙女要成亲了,说是临江郡王已经给宗人府上了折子,想娶她。
昌平郡王是以分享喜事的表情跟永和帝说的,其实内心是打着想让永和帝赐婚的主意。
那天昌平王妃的担心,也是昌平郡王的担心,当时跟昌平王妃说他有解决的办法,便是这个办法。
就算永和帝不打算赐婚,他也想求个恩典的,他想着,只要他求一求,这种小事永和帝也会伸把手帮帮忙的,所以这会儿才同永和帝说的,要是永和帝愿意赐婚,清安伯爵府就不敢拒绝了。
而也正像木槿想的那样,昌平郡王不是故意拖延着不办这事,只是没找到好时机罢了,而现在,永和帝主动问,显然是时机到了。
果然,永和帝一听昌平郡王提起自己刚回来的外孙女有人提亲了,便不由高兴了,问起了这事。
这会儿看昌平郡王同意这门亲事,既然男女双方都愿意,那这就是良缘,跟卫紫上次男方不愿意不一样,于是便笑道:“卿家那外孙女也不容易,索性朕亲自给她赐婚吧。”
本来,宗室成亲会有圣旨下达,但一般都是宗人府代为询问,这要是皇帝亲自询问,那意义就不一样了——最起码,宗人府要代赵垚询问周韬同不同意亲事,周韬为了拿捏木槿,可能还敢回绝,这要换了皇帝询问,周韬哪敢拒绝圣人的垂询呢?如此一来,也不怕周韬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手脚了。
所以当下昌平郡王听了不由大喜,忙谢恩道:“圣上皇恩浩荡,微臣先替那丫头谢谢陛下的厚爱了。”
昌平郡王虽然平常也喊“皇恩浩荡”,但没一次像今天这样真心的,他是真心感谢皇帝帮忙的。
永和帝笑道:“这有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虽然是这个道理,但对他来说,可不仅仅是举手之劳那么简单的事,要是没永和帝这个举手之劳,虽然他也不一定就摆平不了周韬,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简单。
果然,这圣人的垂询到了周府,正因木槿不服从管教,想在她亲事上做手脚的周韬,一听说是圣人亲自询问,再加上听说皇帝是因为知道昌平郡王也满意这门亲事才询问的,哪敢说不行,毕竟,明明知道皇帝最看重的昌平郡王满意这门亲事还反对,这不是要让皇帝不高兴了吗?周韬可没胆子让皇帝不高兴,于是当下只能脸色难看地说可以了。
虽然说了可以,但一想到他精心给木槿准备的绊子这会儿用不上了,周韬还是不由觉得自己憋屈得心像在滴血,不由暗骂:自从遇到这个丫头,他就没轮到过一件好事!
其实赐婚对一个家族来说,那是天大的荣耀了,自是好事,明明是木槿带来的福气,只是因不合周韬的意,所以他便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觉得木槿总是给他带来晦气。
圣人的垂询,不光周韬不高兴,便是得到了消息的周爱茹、周欣茹和周六娘几人,也觉得不高兴。
早前听说有永和帝跟前的近侍过来,找周韬问话,一开始大家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