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即将命丧黄泉,没理由再赔上自己的一条性命。”其中一个人冷然道,“小公子应当是走远了,窦南筝,今日,就是赔上我们的命,也要你以命来偿。”
窦南筝嘴角溢出些许血迹,被她一手擦去。
漠然轻笑着扬起下巴:“尔等下作之命,何以与我相提并论,简直荒唐。”
那人顿时瞪红了眼,手指紧紧握起,青筋尽现。
窦南筝缓缓伸出手,触摸上她高高束起的发髻,解开发带,动作轻柔地抽出那一根束发的长簪。
轻旋两侧,竟然一分为二,那长簪,竟可作两把锋利得削铁如泥的细刃。
她握着把灵活的细刃,猛然上前,行云流水间插向一人的心脏,那人以刀刃欲挡,那刀刃却被生生穿透过去。
如同穿透一块豆腐一般轻巧。
众人都愣了一下。
窦南筝长发披散而下,晚风凛冽狂怒,她的发在风中凌乱。
原本就不把她当女人看,只觉得她冷酷残忍。每日她都是将发冠束得一丝不苟,几乎没人见过她情丝如瀑的模样。
可如今这么一看,倒猛然间觉得,果真是女子。
且是眉目冷冽,容颜不俗之女。
脸颊溅上的血,平添了几分妖冶,
那些人的手,蓦然间,颤抖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公子梁禅出场,这人后面戏份比较多一点,就是这一卷故事主角青釉的亲弟弟。原本善良文弱的梁家最小的儿子。他和君骘有何渊源?且看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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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救窦二女
雒阳城门。
九风冲破众人一路嘶鸣而至,它力大而矫健,城门的小卒一时间竟不能将它制服。他却也不走,见着兵戎之装的人便扬蹄长嘶,踏坏城门处好几个摊子。
看守首领前来一看,只看这马气宇轩昂不是俗物,便立刻吩咐只能生擒不可打死。
然而多看两眼,猛然一惊:“这,这莫不是窦将军府上的马?!”
再多看两眼,便觉得更像。不是别人的,倒像窦副将的爱马九风。
赶紧招呼人道:“窦副将出征,约莫也是这几日回来,但此时见马不见人,怕是有古怪。快去禀报耿府的人,再去大将军府通报。”
后来想想不对,又把人招呼回来,说:“罢了,先去大将军府通报,再去耿府支会一声,快去!”
却不想窦宪恰巧入宫了,那小卒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拔腿又往耿府跑。将军府的管事又命人往五侯爷府去一趟。
耿府听说了这件事,却不以为大事,只当是她坐了别的坐骑回来,九风熟路,便让踏先回了。只派人了人来取马。
谁知那马死活不肯走,左挣右扭地踢伤好些个人。那人失去耐性,想要抽几鞭,被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喝住。
回过头一看,原来是如今正得太后亲眷的端和郡主,窦归荑是也。
归荑细细一看那马,只觉得除了马臊味和尘土味,还带了些许腥气。那耿家的卒子却说,九风是战马,自然浑身带着血腥气,便要把马迁走。
窦归荑心里有几分疑虑,却也不知是什么,再一细看,却看到缰绳上还系着一根穗子,穗上是一块精致的九龙入海玉佩。
这时候,有人策马而来,归荑回头,却看到一个高瘦颀长的身影英姿飒爽,从马上下来,看到归荑手里的穗子,猛然夺过,再细看两眼,又看了看焦躁的九风,喝道:“快打发兵马出去寻窦副将,她必然是出事了!”
归荑正奇怪着,有人喊那人耿二公子,这下她可算明白过来,原来这人就是她的姐夫,耿峣。
耿峣也瞧见了她,一把走到她面前,说:“这玉佩是有些由头,她轻易不离身,她最厌污秽,拼杀时得空连刀剑上的血渍都会即时擦去,绝不会轻易让血溅在这玉佩上。这定是暗示,她有难。你快些入宫去见太后和将军,我先差人去寻人。”
九风见着了耿峣,立刻安分了不少。恰巧此时,又看到金管事带着几个人来查看形势,那几个人中就有君骘,归荑立刻奔到君骘身边,说:“君骘,你也同我去找我姐姐,快!”
她被搀扶着爬上九风,君骘瞥了一眼周围,便也一跃上马,策马出门。
可出门二里路,一遇到分岔口,君骘便勒住了缰绳,低下头,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归荑,说:“这下怎么走?”
归荑也摇摇头。君骘轻笑:“瞧你着脸色,不是第一次骑马吧。窦家可是将军名门,都是马背上长大的。”
归荑瞪了他一眼,看着样子,还真是第一次骑。
只是这下犯难了。九风脚程快,已经甩开那些兵将许远,可是若走岔了路,可不是白白浪费了时间。
看了看夕阳,已经快要日落了,若是天黑,相比更难寻人。
君骘思索着什么,归荑却蓦然覆上他握着缰绳手,说:“松开。”
“说你没骑过马你还不作声,松掉缰绳如何策马,连方向无法把握不说,人也会摔下去……”君骘话说到一半,似有所觉,饶有深意地低头看着她。
她也缓缓抬头,说:“方向,就让它来决定吧。”
从见到它起,就觉得它是颇有灵性的马。和姐姐在战场上出生入死那样多会回,早已经是灵魂契合的伙伴。
君骘默然,缓缓松开缰绳。
“你叫九风是吗?”归荑摸了摸它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