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了鸳鸯的荷包成了佳人才子间的定情信物。
如今他也要一个鸳鸯戏水的,究竟是他对鸳鸯的偏好,还是,有什么暗示?
不过,这花样与他身份又不相配,想想程璟系着它出入朝堂,众目睽睽之下彰显他的闺房之乐,沐绮华终于忍俊不禁,鸳鸯戏水的荷包搭着威严贵气的龙袍,太不伦不类了些。
为着程璟的形象着想,沐绮华还是道明了心中所想,并善解人意地提出了解决方法:“不如再绣一个平常用的,这个绣鸳鸯的就留着私下戴好了。”
程璟也觉有理,难得小姑娘这般主动,他自然不会打击她的积极性,从善如流地应了,愉悦地帮着整理绣线。
小夫妻俩有条不紊地忙着,李德胜悄无声息地进了寝殿,似乎怕打扰津津有味忙碌着的两人,有些欲言又止。
沐绮华好奇地瞄了几眼,李德胜在她面前向来会说话,原来也有不知该不该说的时候,迫不及待想知道何事难住了他,扭头告诉程璟:“陛下,李总管有话要说。”
李德胜顿时觉得胸口发闷,娘娘呀,奴才说不出口还不是为了你,转眼你就把我给卖了。
对上程璟转过来的目光,却是不得不说了,“德妃娘娘方才不慎落水,受了惊吓,太后请您过去看看。”
落水?多拙劣的借口,比先前说她只是喜欢哥哥的笔法更拙劣,不过同太后沆瀣一气,不想让自己好过罢了。
沐绮华面上不显,暗中又生起蒋菡的气来,自从蒋菡想要抢她哥哥的书信,沐绮华便一直对她印象不佳。
这次沐绮华着实误会了,蒋菡她别无用心,真的只是失足落水了。
因着太后那日在沐绮华面前不断强调她身强体健,说白了就是胖,蒋菡内心有些受伤。
从前待字闺中,旁人自然不能对一黄花闺女的身形多加评价,致使她一直以为自己纤侬合度。
而今听了姑母的话,才知自己珠圆玉润的,与她心仪的弱柳扶风相去甚远,于是立即决定,她要瘦身。
是药三分毒,蒋菡也不想因为外貌毁了内里的健康,最终听从太医的建议,每日绕着御花园多走几圈,消积食去脂肪。
好容易坚持了几个月,才有了点成效,双手握着逐渐变得纤细的腰身,蒋菡满怀希望,这几日又多溜了几圈。
只是昨夜里下了一场大雨,莲花池畔的泥淋了雨,越发得滑软,蒋菡一个没留意,便脚下一滑,载进莲池里。
偏偏秋日里莲叶渐渐枯萎,枝干也变得脆弱,蒋菡一时找不到支撑物,只能任由着自己慢慢陷入池底的淤泥中。待到被救起时,是真的受了惊。
看着程璟自顾自地把玩着已有雏形的荷包,李德胜等了半晌,见他全无到梧桐宫探望的意思,只好又开口道:“太后娘娘还有一句话交代,说是让您别忘了昨日的事。”
昨日程璟去长乐宫要人,太后语重心长地分析了事情的根本缘由——争宠,又劝着从今往后程璟雨露均沾。
彼时的程璟正对后宫之事无从下手,听了几句觉得颇有道理,顺势答应下来,准备一试。
太后重提此事,无非提醒他看望德妃正是给后宫的一个暗示,暗示陛下总算对后宫众人上心了。
既然有人主动抛来机会,索性就瞧瞧去,放下荷包,程璟起身轻拍沐绮华的肩告知了他的决定:“你且绣着,朕到德妃宫里坐坐去。”
闻言,沐绮华的针尖差点儿扎了自己,他不是曾说过,除了自己,不会探望任何人的么?
沐绮华心里没来由地有些发酸,一定是因为蒋菡找了这么个不像样的借口,分明不把她放在眼里,以为再拙劣的借口也能轻易将陛下从她身边骗走。
眼见程璟背对着自己走了,沐绮华却是不管不顾了,委屈与不满瞬间脱口而出:“陛下,您写的话本里就有人找了相同的借口,如今您怎么就信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质问,程璟莫名其妙,转身问她:“话本?什么话本?”
真真是贵人多忘事,沐绮华急了,快步走到他跟前,解释道:“就是您写的《废后翻身》呀,您不是忘了吧?里头的丽贵妃就假装落水争宠呀。”
程璟盯着沐绮华看了好一会,她眼中的认真表明她并非在开玩笑,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误会了什么,试着开口问道:“蕙蕙,你该不会认错人了吧?”
沐绮华被问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当初在雅竹轩看见程璟桌上的话本,沐绮华便认定了他就是覆城公子。那么有无可能,其实程璟并非城公子,他只是,仰慕城公子中的一员?
沐绮华心绪发乱,只能顺着心意问:“你不是覆城公子么?”见他否认,又追问:“你看过城公子的话本,那你也仰慕城公子么?”
“仰慕?”程璟嗤笑,“他是什么东西,不过写了几本市井俗物,也担得起朕的仰慕?”狠狠拂袖,毫无留恋地扬长而去。
好得很,他的皇后,他的妻子,竟对着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动了私情,居然还将他错认成了一个市井小人,真是好得很!
☆、第二十七章
心中藏着一股闷气,程锦脚步不停走出好远,才逐渐缓了下来。
当初桃林邂逅,几度魂牵梦萦,他对她自是有意的,尽管不知这份心意深浅,至少,他愿意捧上至高无上的后位相赠,余生,她都是他的妻,他最用心对待的女人。
不曾忘记洞房花烛夜,揭开盖头后她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