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要走出房门时,他还是没能管住自己回头看一眼——有点可怜兮兮的眼神,就像被抛弃的小狗狗似的,瞬间就击中了叶棠的心。
她不禁小声嘟哝:“大哥怎就将人赶走了,我还没和他好好说说话呢?”
叶鸿煊气不打一处来,恨恨道:“你们还没成亲呢?!”说完,看着她沉声道:“咱们虽然客居伯府,但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即使姑祖母同意了,只要你说不愿意,哥哥有办法不让人迫了你去。”
叶棠鼻子有点酸,握住他的手:“我上辈子大概做了很多好事,才能成为你的妹妹。大哥你放心,姑祖母亦如你一般待我。你不知道,敏王妃有意替敏王纳我做妾,姑祖母这才急着为我相看亲事,奔波数日终是无果。后来四老太爷上门求亲,姑祖母觉得两家知根知底,才会答应下来。”“
”而且,”叶棠咬咬唇:“我自己也是愿意的!”
叶鸿煊第一次听闻此事,吓了一跳,让她将那时之事细细说来。听完,不禁握拳呲目道:“敏王妃和成国公府真是欺人太甚。”
半晌,他方缓了下来,问道:“他就那么好?”
“他哪里不好?”
“长得太过好看。”
叶棠:“……”
叶鸿煊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似的,挠挠脑袋,搓着手在屋里转圈:“棠儿,他那样的男子,最易让女子倾心。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未免想不到。女子本就比男子易老,还要内外操持,相夫教子。他那般相貌,将来你不知要操多少心去。”
“大哥,我对他不像是喜欢你那样,也不是喜欢秦家姐姐那样,我,真的心悦他!我明白你的担心,可人的一生这么长,以后如何,实不可掌控。纵是将来情义生变,此刻他是一心一意地待我好。我不会后悔,也不会在未知事前犹豫退缩。”
叶鸿煊哑然。
他去找岳见燊时,那人正坐在银杏树下煮茶。他手指白皙修长,神情悠然专注,一举一动皆是优美如画,风姿清雅得难以言喻。
岳见燊端起一盏,抬眼笑道:“这是玉泉山的水,你尝一尝。”
白瓷盏内碧波浮动,看着十分清爽,叶鸿煊伸手接过,正色道:“棠儿和我说……我妹妹在我眼里是最好的姑娘,若是有一天你负了她,我照样打得你满地找牙。”
岳见燊凝神听着,眼底一点一点漾出了笑意,渐渐如涟漪般扩散,到最后已飞扬至整张脸,那笑容比朝阳还要清朗明亮。
他站起来和叶鸿煊对视:“棠棠说得对,人不会一成不变,我待她的真情实意,你此刻未必信。所以你要好好活着,死在我后头,只有这样,待那日棺材板盖上,钉上了钉子,你方能信了我这情意。”
叶鸿煊看着他一脸灿若春花、亮如秋月的笑容,哭笑不得,一时有些羡慕起这两个人来。
他长出一口气,端起茶盅一口喝完:“你可知道,敏王妃想纳棠儿为妾?”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d
☆、第六十五章
乾清宫外,几个穿着绯色官服的男子站在廊下。
东暖阁内,皇上歪在临窗的大炕上,看着岳奕给他行了礼,道:“朕今日才听说顺天府的解元郎竟是你的孙子,今年才十六岁,真是英才出少年!”
皇上年过四旬,中等身材,和所有的中年男子一样,已经开始发福,但眉宇间却有着上位者的沉静从容和摄人的威严。
与皇帝相处,每一句话都要在肚子里转三遍,细细推敲才行。岳奕为官多年,早已深谙此道,他垂着眼,谦逊道:“不敢当皇上的夸奖,不过是侥幸罢了。”
“爱卿教子有方,不必如此自谦。你那孙儿可定下亲事?”
岳奕心里突突得跳,但容不得他细想,恭谨道:“启禀皇上,臣已为他定了福建按察副使叶适的长女。”说完,又加了一句:“叶大人的姑母是臣的大嫂,两家算是亲上加亲。”
皇上“唔”了一声,脸上颇有一丝遗憾,将炕桌上的一份奏折给岳奕。
“你看看。”
见皇上说起正事来,岳奕忙收敛了心绪,认真召对。
待下了衙,岳奕连朝服都未来得及换,就去了太夫人处。吕妈妈亲自守在了宴息室的帷帐外,隐约听见了叶棠和岳见燊的名字。
很快,太夫人叫人服侍纸笔,亲自写了封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去福建。
岳奕的心才稍稍踏实下来。
这一大早的,在商议国家大事的乾清宫,皇上怎能无的放矢地和他拉家常?!
据他所知,皇上膝下如今待字闺中的公主有三人——五公主、七公主、八公主。后两位年纪尚小,只五公主年方十五,正是婚配之龄。她的生母容妃娘娘份位较高又长袖善舞,近二十年来,一直颇得皇帝宠爱。
百余年来,建宁伯府之所以成为真正的簪缨世家,不受皇权更迭的影响,就是因为“忠心”二字,所以一心只做“纯臣”。若是岳见燊尚主,和皇家的关系太过亲密,容易牵扯到皇家是非之中去。
所以,他和太夫人商量,看能否催叶适早日将两家亲事定下。
***
敏王喜结交文人雅士,又讲究个风雅含蓄,所以敏王府每月赏花、赏月、赏雪、赏月等宴会就没断过。
九月初三,敏王请了人来赏菊,自早上辰正时分起,门庭若市。
王府正门处三间丈余高的朱红大门敞开着,门外除了腰跨刀鞘的王府护卫,还站了两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