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问:“怎么回事?”
“看起来像是从望台坠落而亡。”宁徽道:“我去天都府除了交代人去处理一下胡同里那户人家的尸体外,还想取从湛王府带回茶叶的验测结果,没想倒是天都府里出了更大的事情。”
☆、181016
见明烟蹙眉不语, 宁徽无奈道:“我本想今夜先不提这件事, 谁想最后还是未能如愿。”
明烟喃喃道:“今日你我不在天都府,戴大人却死在了天都府里, 就像是有意避开我俩之后再动手一般……”
她想到这里,望向宁徽,“你说今夜我们在胡同那户人家遇袭, 会不会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那人最后没杀我们,但困住你我那么久, 或许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让其余的人在天都府对戴大人下手……”
瓮声瓮气的几声狗叫远远传来, 打断了明烟未完的话。宁徽和明烟二人皆循声望去,却见两只狗在院子里追逐跑过,嗷嗷乱叫。
明烟呆呆道:“这俩货不仅没死,还超级精神啊……”
“意料当中。”
听宁徽这么说,明烟诧异地望向他, “怎么说?”
“湛王的死因, 小怪物的撕咬不是主要症结, 而在于喝了御赐茶叶泡的茶后, 再加上小怪物的撕咬。”
哈哈哈哈哈大家快去给小藻发火锅照片整理 明烟恍然,“两者犯冲?就像曹犇死于菊花花粉?”
“茶叶中有一味药,和媚药相冲,时日短不明显,时日久分量过大,就会毙命。”宁徽顿了顿, 又道:“先帝时,常用此法来执行暗杀。”
“修桥款项、御赐茶叶……怪不得这两处要特意标红,这是多么明显的提醒。”明烟叹了一声,“难怪我觉得茶叶味道不对,原来里面另有乾坤。”
她想了想又道:“这么想的话,那就能懂了,王爷之所以没有将茶叶分给王妃,恐怕就如之前榠王所说,他们几人已对皇帝起了怀疑之心,故而害怕皇帝有加害之意,所以未曾将赐用之茶分发下去。”
宁徽点点头,“王爷后来之所以会饮茶,估计也是为了保全王妃的名节,想要自裁,故此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方会如此,本是临死前的试探,谁想这茶果然有问题。”
明烟顺此推测,继续道:“放小怪物的瓶子别致不凡,想来十之八九就是出自王府,是王爷的私物……王爷将小怪物放在容器中近身养着,然后主动被它们咬?虽然很是匪夷所思,但不如此,那些指尖的撕咬伤痕如何解释?只是这……不会痛吗?”
“据说人在极致的痛苦中,会产生类似于快感的错觉,也就是濒死感。”
听完宁徽所言,明烟有些不解道:“你是说王爷被小怪物咬,是为了得到快感?”她想了想,又有些尴尬,“可是王爷不是不举吗?”
宁徽反问道:“不举就不会有yù_wàng了吗?不然你以为太监去势之后还会找宫女对食,是为了什么?再说,你忘了小怪物咬过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掌握好被咬的深度和次数,这种事便会上瘾,成为一个人隐秘独处中的催情剂。
“这么说,倒是能理解了,那夜王爷服茶,再被小怪物咬过之后,便带着装有小怪物的瓶子出门了,他知道以后再也用不上这个瓶子了,于是去了观景湖,打算将瓶子扔在观景湖中,可是那夜药性发作的格外厉害,所以王爷失控之下不仅跨进了护栏,还站立不稳,差点滑进观景湖中,所以才会留下我们发现的那深深的两个坑印。”
宁徽闻言点点头,“王爷靴底的湿泥应该就是那时候沾上的,他扔了瓶子后,药性依旧剧烈,所以神情恍惚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去了跑马场。”
跑马场和穿景湖本就在连线位置上,王爷会去那里并不奇怪。
“头发上的湿软泥土,以及身上遍布的污迹,就如我们之前预料的一般,应该是跑马时坠马造成的。”明烟继续道:“但坠马的痛苦还是及不上两相冲克带来的那种无法驾驭的感觉,于是王爷弃马而走,下意识想返回府中,寻求救助,但是他死了。”
湛王走到跑马场和穿景湖中央的那条连线位置上时,终于倒下了。他面朝下卧着,极度痛苦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明烟轻轻击掌,“不可谓不厉害,从榠王、曹犇,再到湛王,每一次都处理得恰到好处,人杀了,还能不留下丝毫痕迹,看着就像自然而然死掉了一样,真是用心良苦啊。”
宁徽望着不断飘落的雪点,心内叹了一口气,口中却道:“似乎处理的很完美,但其实留下了很大的关联和线索。”
“哦?”明烟追问道:“怎么说?”
“操控整件事,隐在背后这个人,对所有人的秘密都了若指掌,并善加利用,最后才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明烟闻言点点头。的确,就如她之前所想,幕后之人视所有人为棋,一步一步,推动着这个案子往前走。
“到底是何人能有这种力量,可以将所有人的隐秘过往,尽数挖出……”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