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再依照嘱咐, 将手中的字条一并交给白霜。”
“白霜上车后, 打开纸条一看, 发觉有人跟踪,所以才会调转马头,去了与娄府完全相反的方向。”
听明烟说完,宁徽沉了沉,才道:“这人对你的行踪倒是了若指掌,甚至知道你在追查白霜……”
明烟闻言, 沉吟片刻,忽然道:“还记得在湛王府别院,我拜托燕西风的事情吗?”
似乎是觉得两人之间,此刻的气氛太过压抑,于是宁徽打趣道:“你还有拜托人家事情?我看你明明就是去主动搭讪的吧。”
明烟下意识想笑,又忍住,探手在他手背上不轻不重打了一记,却被他快速反手攥住,拢在掌心里。
明烟瞅了瞅自己被他握紧的手,又看了看他,嗔怪道:“我是说认真的,你不觉得奇怪吗?凭燕西风打探消息的办事能力,我自己都找到了白霜的来处,他竟然迟迟没有给我回复任何消息,你觉得这正常吗?”
“所以你是怀疑燕西风?”
明烟望着宁徽,却缓缓摇了摇头,“不仅仅是燕西风……我搬来你这里之前,本还想回花阑坊知会一声的,可是我却意外看到了萧续,他……”
“他怎么?”
明烟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她觉得萧续出现在花阑坊十分突兀?可花阑坊本就是做着打开门的生意,萧续上门不是很正常吗?更何况他似乎对姬婠婠十分有意,为了见到她,而经常登门关顾,也是十分合情合理的。
但为什么那一刻,却有种极为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呢。
那种熟稔,那种微笑,他一定不是生客,可为什么褚月几乎都没有提到他呢?明明她在天都府弄了这样一个身份,褚月她们该是十分关注天都府的举动才对,之前不也是第一时间便知道程郢死了的消息吗?为何对于萧续却只字未提呢?
姬婠婠也是,如果萧续去花阑坊是为了她,为什么她也从未说过?
褚月性子沉稳少话,还能理解,姬婠婠可是藏不住话的那种性子,为何也没有对她提起?
莫非是二哥对她们嘱咐了什么,让她们一起瞒着她?
知道自己是在胡思乱想,但自从宁徽道破二哥想要开战的心思,明烟就在想宁徽对她说过的那些话……二哥会不会瞒着她,在帝都还安插了别的人?会是谁?这件事褚月她们知道吗?如果是,为什么褚月她们也会一起瞒着她?
一想到这种可能,明烟心中就忍不住焦虑。
她应该相信卫瑾的,她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她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了解他,他会做什么,说什么,决定什么,就算不会百发百中,也至少是八九不离十。
青梅竹马的情分,不是弄虚作假的,她相信卫瑾不会背着她做这些事。他既然答应了她,给她时间去查,便不会出尔反尔。
她不应该动摇,对于卫瑾的信任。就算因为当年那件事,他们这五年来日渐疏远和生分,但总有从前更多年相伴的情分在,更甚至他还是她亲自挑选的,将和她共伴一生的男人,她怎能怀疑他?
可心中总有一种不确定的莫名空虚感,在她说服自己的同时,不断地冒出头来,搅得她不得安宁。
“不,他不会的……”
“他不会什么?”
明烟恍神,下意识道:“啊?”
宁徽抿了抿唇,拢住她手掌的修长五指分开,改为攥住她的手腕子,往前微微施力,示意她绕过酒桌,坐到他身边来。
“干嘛……”
宁徽哼了一声,“在我面前还晃神,我不高兴了,你还不快点过来哄哄我。”
明烟哭笑不得地起身,坐到了宁徽身边,刚坐好,便被他施力搂到了他的怀里。这个姿势她无处借力,只得紧紧攀住了他的腰,仿佛蜷缩起来的小猫一般,将头倚靠在了他的胸口。
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明明清冽,贴上去闻,却又觉得暖,一瞬间便令她舒服的不想动了。
“你刚刚说萧续怎么?”
听他开口说话,胸口微微震动,惹得她耳朵有点酥麻。
“程郢对我说过,他是皇上的人。”
“萧续吗?”听宁徽的声音顿了顿,“这么说,你是同时怀疑萧续和燕西风两个人吗?”
明烟闻言顿了顿,才道:“说实话,程郢出事之后,我对天都府里每个人都不相信了,不过细论起来,府里执掌权柄,足以干涉影响到程郢的,也无非就是那几个人罢了,如今戴大人也死了,能怀疑的似乎也只剩下萧续和燕西风了。”
宁徽似是微微笑了笑,他的胸口微震,随后道:“你大概忘了一件事,如今戴宗林一死,天都府里唯一说了算的人,如今到底是谁。”
明烟在宁徽怀里琢磨了一瞬,蓦地瞪大眼。她猛地抬起头想和他说什么,却正好他也在等她抬头,一个撞过来,一个没想躲,于是彼此的呼吸便凑到了一起。
宁徽盯着近在咫尺的唇,一瞬都没有犹豫,便低头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