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去做,纠结那么多干嘛?”他顿了顿又道:“更何况你真的认为卫瑾无辜吗?”
明烟的睫毛忍不住抖了抖,听宁徽继续道:“你一向护短,如果不是心中确定,你又如何会破釜沉舟?”
“是吧……”明烟叹息道:“我一直在心里为他开脱着,总是不愿将那些不堪的事情和他联系在一起。”
“我总怕伤了旧时的情分,可到头来在姬容眼中,却还是我因为变心喜欢了你,才背弃了卫瑾……”
宁徽默默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你不是,便好了。”
“有时候人与人的缘分也很奇妙。”明烟看了一眼宁徽,“很多事我似乎不用说出来,你也能瞬间明白。”
宁徽点头,“因为我聪明。”
“……你不要脸的时候,真的很欠打。”
回到宅子时,时辰还早,两人于通廊的落地雕花窗前分开,是该各回各自的房间的,可是明烟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回望,却见宁徽顿住脚步回身,也在望着她的方向。
她忽然忍不住笑了笑,“宁公子,天色还早,不如……共饮一杯?”
他应的倒是很爽快,“好啊。”
还是原来围炉煮酒的位置,不过今夜无雪,月色倒是极好。两人自斟自饮,谁都没有说话。倒是明烟先沉不住气道:“你都不好奇,我给卫瑾的信中到底写了什么吗?”
他微微一笑,“你若是想告诉我,自然会说的。”
“哼,那我偏不说。”
他又抿了一口酒,“其实并不难猜。”
嚯!嚣张!明烟斜晲了他一眼,“那你倒是说说看。”
宁徽自斟自饮,说的很慢,“你先去找了萱娘,说明这件事你需要萱娘,而萱娘一介女流,武力上帮不了你什么忙,脑力上她也远不如你,那么她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明烟盯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萱娘问你什么事情,你反而提了要请她吃饭,无事献殷勤嘛,肯定要说的是你自己也觉得很难启齿的事情,比如说……”宁徽顿了顿,“推她出去当靶子或者让她去送死。”
“为什么你信中的内容,会让卫瑾对萱娘心生杀意?他们二人地位相差甚远,若说萱娘知道了卫瑾什么秘密,会逼他到杀人灭口的地步,这似乎也很难说得通。”
宁徽见明烟盯着他的神色颇为紧张,忍不住垂头笑了笑,又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其实我那夜第一次听你弹奏七弦膄的时候,也很不解你为何会唱出那样的配词,后面我问过你,那个舟上的小姑娘如何了,你的言下之意让我猜到了,那个小姑娘便是萱娘。”
宁徽的指尖微微敲击桌面,“本以为你那夜只是因为萱娘的事情有些伤怀,但现在我懂了,那小姑娘果然是与王子同舟的,湘东王之子卫瑾,未来的湘东王。”
他瞅了瞅明烟,“你既然知道此事如此清楚,那么说明你也在舟上,所以那条小舟上同时有你、有卫瑾,还有萱娘。”
宁徽迎着夜空中的朗月遥遥举杯,叹了一声,“那舟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件事只有你、卫瑾以及当初那个小姑娘,也就是如今的萱娘才知道。”
他转回头看向明烟,“你若是用这件往事试探卫瑾的虚实,信上的内容也不难猜,大概便是告诉卫瑾,你重逢了当年那个舟上的小姑娘,如果他是卫瑾,他必然不会因此而猜疑什么,他会如常回信,但如果他不是卫瑾,他便会紧张,他会担心这个昔年的小姑娘的突然出现,会掀起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甚至他怕如若终有一日他要在你面前重遇这个小姑娘,你和小姑娘都知道的事情,可他却不知道,到时却又该如何是好。”
宁徽看向明烟的眼底甚至还微微带着笑,仿佛只是饮酒闲谈,“倒不如先下手为强,除了这个小姑娘,永绝后患。”
明烟听完宁徽的话,脸上神色已是大变。当然她不是惊惧于宁徽竟然猜中了她的心思,而是宁徽无意中说出的那几个字:如果他不是卫瑾。
她的唇忍不住发抖,连她都不敢轻易说出口的事情,宁徽就这么漫不经心地将她心底隐秘的怀疑,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出来。
是的,在知道卫瑾瞒着她制造了姬容的假死,又把姬容变成了萧续之后,她就在想卫瑾做这么大的事,却不肯让她知晓,背后所图绝不会只有复仇那么简单。
他除了这件事,是不是还瞒了她其他天大的事情?
夜不能寐的那晚,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她所认识的卫瑾是绝不会这么做的,但事实摆在眼前,她无法自欺欺人,那么,换个角度去想,卫瑾不会这么做,可如果……他不是卫瑾呢?
“既然姬容可以变成萧续,那么卫瑾为什么不可以是假的?”
明烟呆呆望着对面说出这句话的宁徽,没错,他直言不讳地说出了她自己都不敢直接说出来的猜测。
心底有了这个怀疑,再去回想这五年来发生的点点滴滴,除去那些她的自我安慰和自欺欺人,那些围绕着卫瑾层次不穷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