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听他继续道:“当年摘月楼失火,臣虽然不在现场,但也听闻了火势很大,但即使如此大火,也并非没有幸存之人,便不说死掉的曹犇与娄纪年几人,就单说今夜座上的陛下和榠王殿下,他们皆都没有被大火所伤,为何只有公主,会伤得如此之重?”
李娪听宁徽如此说,忽然有些伤心,道:“我为何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你会不知吗?”
宁徽也望着她,语重心长,道:“曾经的那位公主,臣以为自己知道,但如今这位公主让臣明白,臣其实从未真的了解过公主,也正如公主虽是如此迷恋于臣,也并不了解臣之分毫一样。”
“无惜,你怎能如此说我?即使所有人都指责我,你也没有理由……”
宁徽打断李娪的话,“殿下,臣叫做宁徽,无论从前、现在还是以后,都叫做这个名字,至于殿下所迷恋的那个林无惜,不过是个傀儡罢了,他从未在臣的心里留下过丝毫痕迹,而且如果殿下喜欢的是他的话,那臣可以说,他和臣也几乎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林无惜是林无惜,宁徽是宁徽,在臣心里,他们原本就是两个人,希望殿下也能早日明白。”
“好,宁徽便宁徽,无论你说什么,本公主喜欢的就是你,从来只有你……”
“好。”宁徽望着她道:“既然臣有幸得蒙殿下垂爱,那便请殿下对臣如实相告,殿下的脸到底是因何才会伤得如此严重?”
“本公主是因为你宴前那次醉酒所言,以为你在宴上会有危险,所以才冒你之名,替你赴宴的。本公主想,即使父皇想要对你发难,只要他发现是我假扮的你,到时候便不会对本公主如何,而你也可以借此机会顺利脱身,只没想原来当年那场九功宴,还有那么多本公主并不知道的安排与算计,本公主毫无防备之下,一脚踏进去,才会……”
宁徽不待李娪说完,便微微摇了摇头,“本来臣也以为公主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会被臣连累,在九功宴上受到如此的伤害,但今夜发生的事情,让臣不得不猜想,当年公主执意赴宴,是否还有臣所不知道的其他原因呢?比如……”
他刻意没有继续说下去,只静静望着李娪,果见她脸上有了惊慌之色。宁徽看向李贺,“刚刚榠王殿下说,公主殿下比榠王殿下离席还要早,那之后呢?榠王殿下离席之后,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李贺道:“当年本王并不知道九功宴上的林无惜原来是李娪所扮,本王当年离席是依计行事,假意出恭,去查探楼外护军的情况,却意外撞上了李娪假扮的那个林无惜与驸马发生了很严重的争执,本王当时有事,便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李娪喜欢林无惜也不是什么秘密,本王以为那不过是两个情敌之间的冲突,所以便没有多耽搁功夫去看。”
“不过本王回到席间后过了好半晌,才见驸马似乎很是惊慌地也回到了席间,那时候燕子娇的尸身已经处理了,但桌上血迹犹在,而驸马似乎心事重重,都没有对此产生任何反应,倒让本王心生奇怪之感,因为本王回来时,见到那女子的尸体和满桌的血时,便很是惊慌,而一般人见到此景,都该是本王这种反应才对吧?像驸马这种魂不守舍、不闻不问的态度,确实让本王觉得很不对劲。”
宁徽问道:“那然后呢?”
“再然后,便是酒宴开始,吃吃喝喝,不过奇怪的是,一直不见林无惜回来……”李贺继续道:“当然当时也不知道那人根本不是林无惜,而是李娪。”
宁徽闻言看向李娪,“殿下,敢问你当时去了哪里?”
李娪蹙眉不答,却听斐济怒道:“长公主,你离席一直未归,为何对我说你是亲眼看着皇帝行凶的?”
李娪抿唇,还未说话,却听李豫道:“朕再说一次,燕子娇之死,确实是朕杀了她,但却是她要求朕那么做的。”
☆、181216
斐济道:“她如何会那般要求?”
李豫缓缓看他一眼, “这可是你逼朕说的……”他顿了顿, 才道:“朕想任何一个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到那般的羞辱,都会愤而自尽的吧?更何况……”
李豫顿住, 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于是李贺插言道:“据说是父皇命她裸身一舞?”见众人都看向他,李贺有些尴尬, 道:“反正本王是没看见啊,是本王回来, 见到她的尸体, 才问的身旁之人原委……”
李豫道:“不止, 那夜父皇恐怕是服了药,见到裸身的燕子娇,有些失态……她爬到朕面前时,已经奄奄一息,是她求朕杀她的……”
求殿下给我一个痛快, 求求你、求求你……
在那样丑态百出的一场华宴上, 虎狼眼神的一群男人, 如此娇弱可怜的一个女人, 李豫想,她至少算是聪明的,如果不死,恐怕接下来的际遇会更加凄惨与不堪。
无人胆敢违抗父皇,更甚至那些人也在用眼睛悄悄享受着这场飞来艳福,甚至暗暗幻想是否可以分到一点诱人的残羹……
他拔出佩剑, 一手捂住她绝望的眼睛,另一手持剑狠狠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