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年还没反应过来,赵二灯就把她买的蛋糕去掉纸壳、放到了她的手里:“你去叫门,我刚刚都上脚踹了,他也没开。”
简年被赵二灯推到门边,云里雾里地按下了门铃。
江东近来心情不好,赵二灯撞见简年和路时洲、猜到原委后,曾强行把他拖到外头,叫了一堆人陪他玩。他本来就喜静,被人一吵,再看到赵二灯找来的“美女”,更觉烦躁。
前天赵二灯就嚷嚷着要给他过生日,江东不想过,干脆关了机。刚刚听到敲门声,从可视门铃里看到外头的这一大堆人,一阵头疼,便装不在家。
他知道赵二灯是好心,也承他的情,但实在不愿意过这种闹哄哄的生日,宁愿一个人待着。
听到门铃又响了,江东走到门边正想拔电线,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屏幕,看到抱着蛋糕立在外头的简年,一下子就怔住了。
他很快猜到这是赵二灯折腾的好事儿,明明想继续装不在家,鬼使神差的,却打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
“生,生日快乐。”
赵二灯的话简年还没完全消化,突然看到江东,着实感到尴尬。
江东瞪了眼藏在柱子后的赵二灯,又看向简年:“谢了,你忙你的去吧。”
听到这话,捧着蛋糕的简年有点发愣,顿了顿,江东还是接过了蛋糕:“谢谢。”
简年摸不准是不是该走,赵二灯冲身后的人一挥手,率先挤进了江东家。李冰茹和谁都能聊上,眼下正和一个不认识的女生探讨什么脸型适合什么样的卷发,边说边往里走,经过简年身边,推了她一把,不解地问:“进去啊,傻站着干吗。”
简年随着众人进了客厅,走在最后的江东随手关上了大门。
赵二灯叫了二十多个人,偌大的客厅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众人迅速地收拾好桌子,把啤酒汽水、各种食物、蛋糕礼物摆出来,顷刻间就有了过生日的气氛。
倒是江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是怎么来的?”
“我吗?”简年正出神儿,听到这句,随口答道,“坐公交车啊。”
“你是不是被赵虎逼来的?”
撞上路时洲的第二天一早,简年就打电话说不做家教了,江东自然猜得到这是因为路时洲介意自己。因此如果没人逼,她今天是不可能主动过来给自己过生日的。何况没遇见路时洲的时候,简年就已经自动避嫌,不肯坐自己的车、不愿意同自己一起吃饭了。
“也不算逼,”简年想了想,最终还是不愿意撒谎,“就是把我的包抢走了……”
哪怕已经料到了,听见这话,江东也有点难受。他抬手指向正指挥旁人吹气球的赵二灯,狠狠瞪了他一眼。
赵二灯装傻地一笑,没和他计较。
“你等着。”
江东走到赵二灯身边,直接扯下了他别在裤子上的钥匙,不顾他的反对,大步流星地走到简年身边。
“你的包是在他车里吧?我去给你拿。”
这样一来,简年反倒不好意思直接说走了,笑道:“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儿……”
江东还是出去了。半分钟不到就拎着她的包走了回来,他把钥匙隔空扔给赵二灯,又将简年的包放到她怀里,笑了笑:“没事就玩会儿再走。”
说完这句,江东便去招呼客人了。简年从钱包里翻出钱,走到李冰茹那边把蛋糕钱还给她,李冰茹正和一个不认识的男生聊球星,她坐得离裴湛挺近,与满脸青春豆的矮个男生谈论这个原本并不感兴趣的话题,应该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可惜裴湛从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
简年心里有点乱,嫌吵,又不想扫李冰茹的兴硬逼着她过来陪自己,便坐到了没人的阳台边看手机。路时洲还没回复,应该是没看见。
江东招呼了一圈,挑了杯草莓酸奶走到简年面前:“屋里吵死了,去阳台吧。”
简年起身,和他一前一后去了阳台。
阳台很大,连接主卧和客厅,隔着窗子能看到附中运动场的看台和旗杆。
两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江东忽而问:“赵虎都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江东一瞬不瞬的目光让简年十分不自在。
看出她的不自在,江东移开了眼睛:“我准备出国了,最近烦是因为这个。”
简年顿时松了口气:“你原来不是不想去吗?”
“胳膊拧不过大腿。”
想起江东妈妈的强势,简年笑了:“你准备去哪儿?”
江东没答,问:“你和路时洲在一起了?”
简年“嗯”了一声。
她并不傻,过去只是从没往别的方面想过,经赵二灯一提点,把江东近来种种的举动串起来想一想,加上他冷淡不爱管闲事的性子,也许……真的有那种可能。可是怎么会呢?明明寒假之前,江东见了她还连招呼都不打。
江东想说一句“挺好的”,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你傻兮兮的什么都不懂,路时洲要是敢欺负你,记得跟我说。”
他不是没考虑过表白,可因为太在乎,明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所以不敢贸然说出来。怕自己的喜欢会被她当成困扰,怕她像池西西躲赵虎一样不愿意再看见自己。
江东忽而想起那次在海边吃饭,简年说过银河两边的星星看着挨得近,其实离的很远很远,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他和简年就是这样。
……
没等到切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