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连查都不会去查就要将这对母子抛在脑后。至于薛氏,怕是宁愿没有这样的孩子吧。
那幕后之人的细密心机,倒是叫人认真思来便要冒冷汗。既是冷酷又是狠毒,软刀子进进出出,半点也不见血。
易雪歌抬眼看了看皇后,虽然很想问一句此事是否与昭阳宫养病的杜云微有关,但还是忍了下来——宫中的事情,她很不必知道的那么清楚。更何况,薛氏为何会摔倒也不知是否真是意外。
皇后倒是漫不经心的嘱咐了几声后续的处理问题,然后才转头笑道:“出了这样的事,倒也不好再留你在宫里。”她苦笑了一声,“等会儿陛下定是要来兴师问罪,你若在旁,定是要不自在的。”
易雪歌见她神色淡淡,不知怎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忍不住道:“若不然,我还是留下陪您一会儿吧,好歹也要给陛下问个安。”反正她若在场,皇帝说不准就不好发火了。
皇后笑了一声:“不必,不必......”她笑叹道,“这事还有人在后面接着呢,我不过是和陛下说上几句话,陛下的火最后八成还是要烧到别人身上的。”
皇后抬了抬眼,似乎遥遥的望了眼那远处遥遥相隔的昭阳宫。
不过,那么一点恶心人的感情,磨得一干二净才能叫人畅快呢。
☆、第30章(小修)
皇后已然立下决定,易雪歌倒是不好再多留,她只好带上皇后的药材回王府。
当然,她很快就庆幸她自己回来了——因为萧沉渊居然连午膳都没吃!易雪歌让人把凉掉的午膳端下去,然后才进了书房去找萧沉渊。
萧沉渊似乎正在看书,他一手支着头一手翻着书页,如墨一般的长发顺流而下。阳光自雕刻着各种花式的红木窗口投下了,颜色明媚,使得他的面颊上依稀有流光徘徊,流连不去。
整个人看上去便如玉雕的一般,莹莹生辉。当真是君子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听到推门声便抬头去看,见是易雪歌方才舒了舒眉头,问道:“你回来了?”
这话说的平平淡淡却偏偏好似幽幽伏在心头的蝴蝶,不经意的动了动翅膀,叫人心上痒痒。
易雪歌被这美色稍稍诱惑又被他的话说软了心肠,本来的怒火不知怎的忽然熄了大半。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被这么一折腾,连声音都是轻轻的,只是没好气的问道:“你怎么没吃午膳?”
萧沉渊朝她笑了笑,毫不脸红的道:“夫人不在,我怎么会有胃口吃东西?”他随口说了安抚人的话,然后便轻车熟路的转开话题,“我还以为皇后会留你用晚膳,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
易雪歌不为所动的瞪了他一眼,说道:“我让厨子重新煮了点燕窝粥,等会儿我们一起喝吧。”说完了这个,她才顺着萧沉渊的意思转了个话题,“宫中今日出了点事,薛淑妃那孩子没能保住,怕又有一番风波。”
“这算什么风波?”萧沉渊嗤笑一声,眼眸微微上抬,眼底的寒光如同幽潭深处的流光,既清且冷,“帝王之尊,后宫三千,他想要多少孩子没有?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孩子。”
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尾音微带复杂意味,似乎别有他意。只是冷冷的。
易雪歌呆怔片刻,立刻低头去看萧沉渊:“看上去你倒是深有体会啊!”
萧沉渊沉默片刻,缓缓一笑:“夫人说笑了。我身边只得夫人一人,从何来的深有体会?”
易雪歌却静静的看了眼他,忽然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他边上:“你今天好似心情不好,怎么了吗?”
有些时候,她的感觉特别的敏锐,哪怕萧沉渊言笑一如往常,她也能隐隐有所感觉。
萧沉渊侧头去瞧坐在一边的易雪歌。她双眸黑白分明,纯粹一如初时,宛如融融的春水流淌而来,温暖舒适,一瞬间便可□□暖花开。他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那笑意非常的轻微,只一点儿就被融化了,他摸了摸易雪歌的长发:“一见到你,心情就好了。”
易雪歌却哼了一声,把自己的头发扯回来,小声道:“你就会拿这种话糊弄我。”
萧沉渊闻言微微沉默了一会儿,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雪歌,你自小长在冷宫,难道就不曾怨恨你的父皇吗?他生下了你却对你视若无睹,让你受尽各种委屈,不得不夹缝求生。你就半点都不气恼吗?”
易雪歌笑了笑,她若有所觉的垂下眼,从容自若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握在手里却不喝。
玉盏触手生温,她的语气也是温温的,平静的就像是雪粒落在地上:“还好吧。有句话不是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虽然我的父皇讨人厌了一点,但到底也不曾真的对我下杀手。总的来说,我还是靠着楚国子民的供养,在他默许之下活下来的。”
萧沉渊低头笑了一声,清俊的五官轮廓变得十分温软,一瞬间的容光照人:“你倒是心宽......”一口气在他胸口回荡着,始终无法下去,许久,他才开口道,“不过,也对。”
易雪歌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撇撇嘴:“你怎么尽戳我伤口。”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还能不能一起玩耍了?
萧沉渊静静看着她,忽然抿唇一笑,笑容真切。这么一刻,他忽然觉得两人此刻无比的贴近——他们都有难以言说的身世和过去,回首便是不堪。偏偏,还要为了自己,竭力从那淹没自己的泥潭里面走出来。生存还是自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