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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沉渊知道不能再惹她、逼她了,只得独自推门离开。他思索着这次的得利和失败,低着头沉思着走出门口,直到廊下才忽然发现等在那里的凤永州。
凤永州独自一人站在桂树下,青衣飘飘,仿佛衣带生香。夕光柔软,余温犹如金色的蜂蜜涂染而上,使他看上去面若冠玉,一派君子风度,温文尔雅。
“殿下,”他对着萧沉渊躬身一礼,微微含笑,语调却带着若有若无的调笑,“倒是少见殿下如此出神。”
萧沉渊冷着脸却毫无被揭穿的羞恼,他平淡而直接的道:“你看错了。”
既然人家金口玉言说是看错了,自然是看错了。反正凤永州的节操剩的不多,并不否认,点了点头,笑着劝了一句:“殿下,您天纵英明,朝堂军前从无半点错漏,游刃有余。但是,您若是以那驾驭臣工的帝王心术或是对阵敌军的雷霆手段来应对这男女之事,定是要出错的。因为,女人的爱情是没有理智的,她若还有理智,那就是还未情至深处。您只有丢掉那些理智,陪着她一起疯,才能叫她也没有理智。”
这么说,易雪歌拒绝他是因为不够爱了?太过理智?萧沉渊的思绪一闪而过,心中已然有了不悦。
“哦?”他抬了抬眼,唇角笑意浅淡,“看样子,永州倒是深谙此道。”
“不敢,殿下过誉了。”凤永州又躬了躬身,他绣着青竹的袖口轻扬,温文有礼。
萧沉渊并不想站在这里继续和臣下讨论自己的私事——公私分明乃是他一贯的原则。他闭了闭眼,压下种种恼人的情绪,揭过这事不提,平静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凤永州似乎迟疑了一下,这才凝重了语调:“如今秦国两线作战,既要防备戎族还要对战魏国,国库的钱根本不够,整理军屯的事还只是在构思中,根本不可能很快得手。陛下怕是也是急了。”
萧沉渊长眉轻轻一挑,若有所觉的抬眼去看凤永州,他看上去似笑非笑,语气却依旧很平缓:“不知我那皇兄可是想出了办法?”
凤永州轻轻一叹,神色有些沉重,言简意赅的应道:“加税。”
皇帝并不是不聪明,他未尝不知道加税不是好办法,但是国库空空,前线又不能轻忽——两国交战,怎能出一点错?皇帝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抓住了最重要的那一点。只要此战胜了,不仅得了魏国疆土、财富还能振奋秦国上下的民心。到时候,他再提减税,百姓估计只会高呼圣明。
更何况,有周云起在,此战不可能不胜。
萧沉渊想及此处,嗤笑一声,转身去看那桂树,不自觉的伸手抚了抚枝干,随即也跟着叹了口气:“饮鸩止渴,引火烧身,愚亦甚矣。”
凤永州在侧接着道:“首辅大人不同意,至今还跪在那里求陛下收回成命。”
萧沉渊摇摇头:“这有何用?老师他便是跪死了,我那皇兄都不会改变主意的。这种紧要关头时候,他已经顾不上要他那明君的名声了。”
首辅徐茂虽然称不上是太傅,但是也教过萧沉曜一段时日,有过那么几分的师生情谊。所以,他这声“老师”倒是是叫的十分顺口。
萧沉渊站在树下想了想,风吹起他乌黑的长发,将他本就弧线柔软的五官勾勒的更加端美:“行了,我知道了。”萧沉渊稍稍顿了顿,然后才断然的抬手做了一个手势,“且再等等吧,这火还没烧旺,此时插手,不过是适得其反。”
☆、第44章
易雪歌想:萧沉渊喜欢她什么呢?或者说,她有什么值得让萧沉渊这样费心费力的去喜欢?如果他喜欢美人,找个镜子自己照着就可以满足这个心愿了啊?
她想得头疼,肚子居然反倒诡异的不疼了。最后只好气鼓鼓的抱着被子滚了一圈,结果,心情没能轻松下来,反倒是觉得有些饿了。
虽然萧沉渊被赶走了,但是萧沉渊吩咐厨房做的桂花糕还是一点也没耽搁的被端了上来。就搁在刚刚放着药碗的案上,夕阳的余光在花梨木的桌案上刻下一道道的光痕,印记浅淡,余温犹在。这样的背景下,本来就有些饿的易雪歌更加觉得那碟桂花糕颜色可人、香气诱人。
她纠结了一小下,强势的胃终于说服伤春悲秋的大脑,很快就满血复活,蹦跶起来去端碟子吃桂花糕。
爱情是什么呢?它是一种精神上的存在,并不能真正的作用于肉/体。对于早已脱离了“有情饮水饱”的青春期的易雪歌来说,肚子饿的时候,还是桂花糕管用。
而王府的厨子简直是易雪歌的偶像,他把桂花糕做成小小花瓣形状,大约是一口就能吃掉一瓣的大小。然后把桂花糕一瓣一瓣、重重叠叠的摆好,碟子的最中间位置则涂了一层蜂蜜作为花蕊,整体看上去便犹如一朵将开未开的花朵儿,矜持的含羞着,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最后,在这朵被摆好的花卉上面则撒了一层洗干净晾干后的桂花,淡淡的金色,使得一整个碟子和桂花糕都是香喷喷的。
(⊙o⊙)长得这么好看的东西,真是越看越想吃啊!易雪歌替“这朵花”稍稍惋惜了一下,然后动作迅速的干掉一碟子的桂花糕,然后才从案上端起一起送过来的燕窝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燕窝是装在一个前朝官窑炖盅里面的,上面倒好了上好蜂蜜和椰汁,温度和味道都正好是易雪歌喜欢的口味,易雪歌全盛时期简直可以干掉两盅。
话说起来,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