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算是你的未婚夫绪,很多事情我希望两个人可以一起承担。尤其是像这样的大事,作为你的家人,我必须陪你一起面对。”司徒赫道。
“家人”……襄芸听见司徒赫这么说,突然心中一暖,原来在他心中,他早已把自己看作是他的家人。“那么咱们就一起回去吧。”
他们一起进了大门,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哭天抢地的哀嚎声传来。也就是说,这一次家里死的人不是祖母。也不是父亲,那么……
他们一起走进了大厅,却发现林漫如正铺在一具尸体上痛哭流涕。襄芸不用看也知道这具尸体是属于谁的。
“节哀。”襄芸看着林熳如,语气淡淡地。
“节哀!”林熳如听见襄芸的声音,就像是看见什么笑话似的,“你叫我节哀?!这是我的女儿火生了她养了她,她是我心上的肉,你叫我节哀?!”林熳如说着便已经有想要冲上去厮打襄芸的动作了,可是却被家丁们拦住了。
“我每天都过得那么辛苦我是为了什么?我只不过是为了我的女儿,我想要让她过的好一点,但是呢!你们现在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于心何忍!襄芸!你现在已经拥有了一切。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他,留她一条性命怎么了!她已经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威胁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她活着!”林熳如哭着喊着,却不能靠近襄芸半步,襄芸就这样站在远处静静的观察着她。
林熳如的确已经不再年轻了,岁月在她身上留下来的痕迹,其实本来不那么明显,但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有些心力交瘁,先是自己失去了地位,失去了丈夫的宠爱,再试试去了,自己疼爱的女儿。任何一个人遇到这样的变故,应该都会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吧。
曾经的她风韵犹存,就算是失去了所有,也依然骄傲的像一个皇后。可是如今的她却像是一只落败的公鸡一样,她失去了她所有的光泽,再也没有办法吸引旁人的目光。
此时此刻的她蓬头垢面,胡言乱语,怎么样也没有办法再让人联想起当初那个无限风光的大夫人。
“来人!夫人也实在太过于伤心难过,把她带下去吧。”襄芸吩咐道,她自然明白那种失去亲人,锥心刺骨的那种痛,但是那要怎么样了?前世的时候自己比这还要悲惨千倍万倍,还有屈辱千倍万倍地死去了,可是没有人为自己痛哭流涕,也没有人会心疼自己。
襄芸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司徒赫握着她的手,只感觉到她的手突然变得冰冰凉凉的,仿佛一瞬间抽掉了所有的力气。
就算襄芸看上去再怎么平淡,再怎么若无其事,他知道她始终还是介意的。
林熳如被带下去了,襄芸就这样,在襄秋清尸体旁边站了很久很久。她面无表情,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知道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具尸体。
“芸儿,我在,不要怕,没事的。”司徒赫的声音,有一种能够让人完全安静下来的魔力。
襄芸转过脸看着司徒赫,她本来想尽力扯出一个微笑,告诉他自己没有事,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笑着笑着突然笑出了眼泪。
司徒赫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然后带她回了蔺云阁。
襄芸扯着司徒赫的衣领子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她死了。她死之前我看过她,是我怂恿着她去死的,其实是我从另外一个侧面杀了她……司徒哥哥,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希望她去死……他欠我那么多,她害我那么多,她现在死了,我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完全高兴不起来……但是我完全不后悔我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因为我知道如果她不死,我就永远都无法安心。”
“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什么吗?你要做的事情,只要你认为你做的是对的。只要你不后悔那么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说罢,司徒赫顿了顿:“其实你小报复他的方法有很多种,你不一定非要选择让他死去。他死了,你反而不能做到真正的快乐。因为有的人他活着会比死了更难受。死有的时候反而是一种解脱。”
“这么说来,是我送她提前解脱了?”襄芸闭上眼睛,让她亲手剥夺一个人的生命,她始终还是于心不忍的。司徒赫说的这些,就算是说实话也好,还是宽慰她也罢。不论如何,她心中的负罪感,已然是减少了很多。“不管你是不是在安徽我。但是我心里的确好受了许多。司徒哥哥,谢谢你。”襄芸看着司徒赫,微微一笑。
襄芸送走了司徒赫,她吩咐喜鹊为自己准备洗澡水,洗漱过后,她便上床睡了,这是自打她重生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
襄芸睡着睡着,突然感觉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于是便习惯性地坐起身来,她一向睡眠就比较浅,外面声音一大,她就睡不着了。
“喜鹊,喜鹊?!外面怎么了?怎么这样吵?!”襄芸皱着眉头问道。
“小姐!大事不好了……”喜鹊火急火燎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就大事不好了!”襄芸实在是不能理解,知道,晚上的黑灯瞎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林夫人……林夫人她……没了……”喜鹊道。
襄芸听到这里登时一个激灵。
林熳如死了?
襄芸是很恨她,很讨厌她没错,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她的命。
“她是怎么死的?”襄芸活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