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那条一直紧紧攥在手里的颈链递到汪曼春办公桌上。

这条颈链是周晓冬昨晚熬了一夜亲手编出来的,用了现代的编织手法,也是曾经跟着精神病院里一个疯老婆子学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编出来是为了什么,只是手上就不自觉地去做了。

汪曼春看着桌上这串简单却又不失精致的颈链,又想起了记忆里那个小小少年为了讨自己欢心,常常给自己编的草头环;她已经查过他的详细档案,明明知道他不可能是那个小少年,却忍不住将眼前这个挺拔的青年身影和那个幼弱少年的身影合在一起。

“你以前常常做这种手工品吗?”

听到这话,周晓冬心里一股暖流流过。

她还记得。

可他却不得不答道,“卑职在读书的时候跟着宿舍的楼管阿姨学过一段时间,也是平时消磨时光的玩意儿。汪处长您喜欢就好。”

“嗯,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不过我更希望你还是拿出工作上的干劲来。”话音里又恢复了属于汪处长的冷漠。

感受着佳人重建起的心墙,周晓冬低下眼睑,“汪处长您放心,卑职定尽心尽力。”

“呵,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待会儿你开车送我去海军俱乐部。正好,你也可以去那见见世面。”似乎不想给周晓冬拒绝的机会,汪曼春摆摆手就让他先出去了。

周晓冬怔了一怔,也只能先离开了。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地,戴上耳机,立刻就有嘈杂的电台声钻进耳朵。可是他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的档案里写着他的身世,是一个从小在上海长大的孤儿。

可这是伪造的。他十二岁之前,一直生活在一个小镇上。在他最后一年自由快乐的时光里,遇见了一个少女。

那时,那个少女灿烂的笑颜,就是他想守护一辈子的信仰。

可那时的他,并不知道有一天,为了信仰,要去挑战命运。

那个几乎是既定的结局,压在他的肩头,让他几乎失去了前进的气力。而与此同时,肩膀上承载的重任,却无时不刻地在催促他往前走,不能停下。

这样两难的局面,在他两世记忆交杂的那一刻起,他就有所预料。所以这些日子,他一方面寄希望于明楼这边计划的舒缓——试探的结果却是意料中的无情坚定;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这个人只是那个冷血狠辣的蛇蝎美人,这样他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接触下来,得到的却是自己的心弦无意间的一次次触动。

于是,他迈出了改变的第一步,主动伸手拦下了那条项链,又送上自己亲手编织的作品。

“如果让我就这样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入死途,我,不甘心……”

作者有话要说:  时光总是无情,但人总是有情。

明楼的情是国家,汪曼春的情是师哥,周晓冬的情是那个少女的笑颜。

每个人总有自己在无情时光下不愿抛弃的多情~

☆、试探

当晚,海军俱乐部二楼休息室内。

汪曼春一身精致的银白长裙,身体的玲珑曲线被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妩媚的长发松松卷起,佩戴着与裙子同款的发卡,整个人看起来犹如西方贵族小姐一般优雅美丽。

此时她不再是76号里那个杀人不眨眼、人见人怕的女魔头,而是一副精心打扮,不知要为谁绽放的少女模样。

她正对着镜子打量时,明诚敲门走了进来。

“这是先生送给您的。”一身西装的明诚打开一个精致的首饰盒,脸上挂着一个标准的礼仪笑。

汪曼春看见眼前这条光彩熠熠的项链,不禁露出了一丝雀跃而又带着点害羞的笑容,“这么贵重的礼物,不合适吧?“

“先生说过,再华丽的饰品,衬您也不为过。”

听见这句“情话”,汪曼春眼里的光彩更是耀眼了。取出项链,对着镜子在颈上比划着。

“需要帮忙吗?”明诚适时地开口道。

这时,手里掂量着“珍珠项链”的汪曼春脸色却一下子变了。她将项链拿到眼前细细打量,脸色越来越差。

一旁察言观色的明诚不知出了什么差错,“汪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呵,我师哥可真是变了啊,连鉴别珍珠真假的眼力都没有了吗?”汪曼春嘲讽的眼神打在了明诚身上。

明诚一下慌了神,急忙道,“不可能是假的,这可是我特意到银楼顶楼的贵宾区……”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他立刻闭了嘴。

“呵,我师哥最近真的是很忙啊,连去一趟银楼的时间都挤不出来呢。”汪曼春又恢复了先前笑盈盈的样子。

“汪小姐,实在抱歉,先生最近确实工作很多,才特意吩咐让我去银楼给您挑首饰,是阿诚眼拙了,希望汪小姐不要怪罪先生。”

“是啊,我师哥一个学经济的,放着经济司司长不做,还接手特务委员会,能不忙吗。”汪曼春脸上似笑非笑,随手将手里的项链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

“也许,他是想帮助汪小姐吧。”明诚面对着此时已然是换了气势的汪曼春,内心不安,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异样。

“这我倒是没看出来呢。”汪曼春不疾不徐地在对着镜子戴上了耳环,“我觉得,他总是想压我一头。”

明诚正斟酌着言语准备答话,突然休息室的大门被撞开了。

是一个小男孩误闯了进来。

周晓冬紧跟着出现在了门口,“汪,汪处长!”

觉察到了门内俩人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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