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棉帕子蘸了烈酒,将伤口擦试干净,这才道:“行了,穿上罢。”
“多谢!”萧仪扯过衣袖,优雅无比地穿了衣裳。
马车微微摇晃。
车里一股浓郁的酒香味儿。
不知道是谢姜身上似兰似麝的香气熏的,还是方才饮的酒,亦或是周围酒气太浓。
萧仪只觉得醉意熏然。
心里软软。
谢姜见他系衣带,系着系着手势一顿,半天也不动,不由抬眼看了他道:“怎么了?伤处不妥?”
“不是,伤处还好,只是有些痒。”萧仪回过神来,微挑了唇角道。
听他这么一说,谢姜点头道:“愈合时会发痒,过一阵子就好了。”
萧仪眸子在谢姜小脸儿上一转,瞬间望了窗外,似有似无“嗯!”了。
谢姜抿嘴一笑,抬手又将酒罐,剪刀重新收到抽屉里。刚收拾干净,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留白道:“主上,夫人,到了别宛了。”
又北斗脆声声喊:“夫人,脚踏摆好了,下车罢。”
萧仪探身推开车门,看了谢姜。
谢姜提了裙摆下车,只刚下来,想起忘了叮嘱这人一件事儿,便又回身看了他道:“哦,至少七天不能沾水。”
没头没脑忽然来了这样一句,车外几个人一时都有些发矒。
萧仪却是心里有数,温文一笑,低声道:“定会牢记。”
谢姜便略一裣祍,转身见乌十一与新月已是扛了箱子,她便抬脚进了别宛大门。
待进了厅,阿絮上前倒了茶,施过礼便退出去。
北斗关了厅门,急吼吼跑到谢姜跟前,捏了嗓子问:“奴婢憋了一路了,夫人……这个周夫人是怎么回事?做的事怎么那样奇怪?”
谢姜在榻座上坐下,啜了口茶,待放下抔子,这才斜瞟了新月,闲闲道:“都听到了什么……说说罢。”
听她这么一说,北斗两眼骨碌骨碌,便转过去看新月。
新月面无表情道:“近来郡守大人行踪诡秘,周夫人疑心夫人与他……有密谋。”
这话说的十分之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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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得消息心绪不宁
北斗是内宅后宛里长大的,加之又亲受韩嬷嬷几年教导,立时更品出来了“味道”不对。
小丫头忍不住嗤了鼻子道:“她也不想想……她是猪脑袋么?真是?”。
谢姜只揣了茶盏啜茶。
主子老神在在,仿似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
北斗发过不忿,便又扭了脸看新月。
新月咳了一声,干脆实话实说道:“周夫人的心腹王嬷嬷,就是今天在郡守府拦着夫人磕头的那个……有问题。”
这话与前言不搭,其后又没有半点解释。
谢姜放下瓷杯,细声问:“没有查到?”
新月点头道:“奴婢听得周夫人说是听了王嬷嬷撺掇,她才疑心夫人与郡守有首尾,因此奴婢便去了后院柴房。”
说到这里,新月语声一顿,紧接着又道:“奴婢在柴房里只看见几个小丫头,并不见王嬷嬷,奴婢便在后院找了一圈儿。”
谢姜眸光一闪,蹙了眉问:“她可是去见了什么人?”
新月吐了口气道:“是,奴婢见她躲在后院藤花架子下与人说话,便悄悄潜过去,只听她好似说……现下想趁乱偷了,要不成……就过几天再想法子。那人便厉声训斥,过几天怕是晚了。”
听新月这么说,谢姜心里一动,再过两天,便是告示上所说的烧画之期,难不成王嬷嬷与制画人有牵扯,想偷画儿?
又或是自己找错了人,周启就是幕后指使?
不会!
谢姜摇头。
她又是沉思又是摇头,半天不出声,北斗看的心急,忍不住凑过去摸了茶壶倒茶,待倒满了,便腆了脸问:“夫人又摇头又叹气,为甚事心烦?”
谢姜曲了食指,指尖儿在桌面儿上“锉锉”叩了,数下之后,手势一顿,抬眼看了新月:“我说你怎么回去的那样晚,谁与王嬷嬷在后院,你没有跟上去查查?”
“奴婢怎么会不留心?”
新月道:“那人与王嬷嬷说过话,便出了郡守府,奴婢跟到街口,怕这边夫人等的急了,便叫了写意跟上。。”
跟踪查探新月是好手,似乎萧仪手下这一伙子也不太差。
现下各路消息都没有回来,再急也只能耐下性子来等着。
谢姜便吩咐:“我去榻上歇一会儿。”
贴身服侍了几年,北斗与新月两个自是知道谢姜有午憩的习惯,只是这几天情形紧张,午后她便没有睡过。
这会儿她要歇息,北斗身子一转,去掀内室帘子道:“奴婢去铺榻。”
谢姜站起来,眸光一瞟新月,低声叮嘱道:“传讯乌铁山,要他查查萧仪,另再查清楚陈全山,还有这个陈元膺。”
新月想了想,低声问:“夫人是怀疑……。”
“不是怀疑,不管人皮画昭含了什么意思,首先得有人画出来才成。”
谢姜黑而大的眸子,如月芽儿般弯了起来,慢悠悠道:“这个陈元膺是陈全山的第子,永祥里那个陈烹必也与陈全山有关。”
新月屈膝施礼,道:“是,奴婢这就去给乌铁山传讯。”礼罢,退步出了正厅。
谢姜这一觉,从日昳直睡到哺时。
天色渐晚,几只灰雀叽叽喳喳,扑棱了翅膀,由窗前追逐到房檐,而后又当空一剪,转瞬间飞去了树上。
乌四抬眼看看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