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黑衣的占卜师抓着我的手不停地往前跑,就像引导着爱丽丝的兔子。我们穿过狭窄的小巷和昏暗的天井。她的长发飞起来快要碰到我的脸。我的思维断裂了,身体只接收到一个指令:跑,不要停。
“刚刚那是什么?”跑了不知多久,终于停下来之后,我问科洛。
“你指什么?他手上的东西吗?”科洛大口喘着气,四下环顾,“应该是某种抑制剂,反正不会是好东西。不过——”她望向我,“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吗?”
全力奔跑了十余分钟之后,兔子小姐把我带到了一片完全陌生的街景中。理论上这点时间我们徒步并不能跑出多远,但我实在很难相信,这个城市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各种杂乱无序的窝棚挤在外墙斑驳的小楼下,就像寄生在腐木上的蘑菇;小阳台上搭得像交通图似的竹竿上晾满了半新不旧的衣物,把原本就被遮蔽的阳光切得七零八落。外墙上,生锈的钢板楼梯摇摇欲坠;有两个瘦精精的孩子从扶栏上探出脑袋打量我们。光线太暗,我只能勉强认出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两人都光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