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情郎,还杀了她的现任夫君,此仇不共戴天,不报便不配为妖之类的。
其实遇到前来寻仇的妖怪,在她看来也不算什么稀奇的。她这几年东征西讨,诸侯们打不过的时候,难免会请些妖魔鬼怪来助助阵。对此她一向遵循凳牵憾苑饺羰侨耍她绝不会施上古之术;对方若不是人,她也只能吹奏碧灵破解妖阵。久而久之,死在或伤在她手底下的妖魔鬼怪也不算少数,她的名号在整个妖界都渐渐响亮起来。
几乎每隔一段时日,便会有一两个法力高强的妖闯破结界进来,要么为了报仇,要么为了决斗,偶尔也有那么一两个觉得生活太平淡,纯粹是来找点刺激的……但这些妖中唯独没有因为情感纠葛,跑上门滋事的,所以眼下这只火鸡精说她杀了她的现任,她信;说她勾兑了他的前任,她就不能相信了。
她刚开口说:“你会不会是找错人了?”那只火鸡精就叉着腰破口大骂道:“姜青汐,你要是敢作敢当,老娘还敬你这只狐狸精是条汉子。你给老娘在这弄死不认账,是怕旁边的小白脸知道了你过去做的这些龌龊事?”
以前要是遇到这种事横竖都是打一架,她也懒得解释什么,但这是她头一次喜欢一个人,就在他的面前被安上了这么个不好听的罪名,她觉得确实有必要好好理论理论了。
她抬眸看向火鸡精道:“你要给我安上这个罪名,好歹给我报出你前任情郎的名号吧,不然你要我如何认账呢?”
“好,老娘让你死个明白,你在攻打曹国时,有没有遇到一只蛤|蟆精?他就是在和你打完仗后,回来就和老娘分道扬镳的。要不是你这只狐狸精勾兑他,他怎么会不要老娘的?”
她当下想起去年在攻打曹国时,确实遇到过一只蛤|蟆精,不过他刚上战场没两天就不见踪影了,这件事把曹侯气得差点吐血,愣是在床上躺了几天都没缓过来。后来她听说,是这只蛤蟆精,两人一时天雷勾动地火,便双宿双飞退隐江湖了。
她原封不动地此事告诉火鸡精,并继续开解她道:“退一步讲,就算他当日没和那只母蛤|蟆精跑了,也保不准日后见到同类会觉得更有共同语气些吧?既然早跑晚跑都是跑,不如早点跑了,你还能趁早找下一任,有什么不好的呢?”
身侧倏地传来一阵沉悦的笑声,她转过头,看到泽阙正噙着笑望着她:“姜姑娘,平时都是这样开解人的?”
她疑惑道:“我说的不对?”
他笑笑地道:“我以为,你可以委婉点。”
她思索了片刻,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依你看,该怎么个委婉法呢?”
“比如你可以先……”
他还没说完,就听到火鸡精瞬间炸毛的声音传来:“你们俩够了!老娘不需要开解!说来说去,不就是拐着弯骂老娘的品味差么!老娘当年少不经事,确实品味不好,竟信了那个杀千刀的说什么‘四条腿的都是长得俊的’之类的屁话,不过不管是人是妖谁还没有过眼瞎蠢过猪的时候呢……”
火鸡精噼里啪啦一顿说之后,忽然打住道:“算了算了,这事老娘先不跟你说了,改日等老娘查明真相后再与你细细理论,我们先算算老娘现任栽在你手上的账!”
火鸡精说罢就凌空飞起,现出原形,口中喷出一团团巨大的烈焰。
青汐立即将一旁的泽阙推开,拿出碧灵,随着一声声笛音溢出,火焰全部被挡在她面前三尺处,便再也进不了分毫。她加快吹奏的速度,那些火焰霎时调转方向,向火鸡精反噬而去,吓得火鸡精连忙躲开,但她的动作再矫捷,也难免被几团火焰烧着。
她一身鸡毛在烈火中熊熊燃烧,气得她连连大叫。火鸡精并不怕火,这么鬼哭狼嚎,大概是在心疼她那一身鸡毛,毕竟没那一身金灿灿的鸡毛,要找下一任……着实有些困难。
她顿时动了恻隐之心,以碧灵奏起请水咒,将她那一身火焰浇熄。天地良心,她真是好意,却没想到这次确实是她搞错了,原本火鸡精被火烧一下,最多是毛没了,过不了多久,它自己会长出来,但是被水这么一浇……
她原本不懂,水对于正在修行的火鸡来说是大忌,就好比是油,她一下浇了这么多油上去,结果可想而知了,她那一身鸡毛长不长得出来还是两说,而且……
她蓦地闻道一阵烤鸡的香味,味道比平时的烤鸡味道还要鲜美数倍,让人食指大动。
她终于顿悟,赶紧将水收了回来,向哭得更加鬼哭狼嚎的火鸡精诚挚地道了道歉,还虚心向她求教有没有补救之法。
火鸡精哭得正伤心欲绝,听她这样一说,眼神凶残得都可以将她杀死。
可以想见,火鸡精要是理会她,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火鸡精拖着零星剩着的几根鸡毛,颓败地站起来,边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边道:“姜青汐,老娘这次是遭了你的道了,老娘认栽。不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总有一日我会替我死去的情郎和……”她心痛地看了自己所剩无几的鸡毛一眼,“……老娘的这身鸡毛报仇的,你等着!”
她当时确实觉得有些对不起这只火鸡精,心下正愧疚,那火鸡精竟趁着这个空档,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匕短刀,就直直向不远处那抹月白色身影射去。
等她反应过来时,火鸡精已经逃脱,空气中空留下她丧心病狂的袅袅余音:“哈哈哈哈,姜青汐,老娘收拾不了你,但起码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