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昭贵妃留在了这不自由的宫里陪着自己,她觉得自己是亏欠了昭贵妃的。
所以,只要力所能及,赵皇后总是希望昭贵妃能过得更幸福一些。
“那些戏有的时候唱得气死人,表姐,我可不爱看什么才子佳人的。”那什么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就爬墙头洞房花烛什么的,昭贵妃其实很不喜欢。
她是个庸俗的人,更想不明白为何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非要为了个见了三五面的男人就爹娘家族都不要了非要跟人家去吃糠咽菜什么的。这和昭贵妃完全不投缘,她更喜欢看热闹一些,哪怕大闹天宫呢,也比才子佳人的强。
“我还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戏?”赵皇后点了点昭贵妃的额头。
下方,见她两人亲近,一默默无声地安坐,穿了一件十分清浅的,仿佛淡淡月光色宫装,眉目仿佛融入天光中的文雅女子,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贤妃若身上还不好,就回去歇着。”赵皇后看着这眉目精致氤氲的楚贤妃,脸色淡淡地说道。
当初,若不是昭贵妃看着她被楚贤妃逼得几乎站不住脚,也不会为了报恩,一定要留在宫中。
她……
“臣妾还好。”楚贤妃扫过一脸目中无人,哪怕赵皇后开口却依然对自己视而不见的昭贵妃,一双柔弱的眉微微蹙起,柔柔地开口说道,“臣妾大病初愈,方才来给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不要怪罪臣妾。”
若说从前盛宠之时,她连昭阳帝都敢从赵皇后的宫中给拉走,自然不会真心将赵皇后放在眼里。可是如今,楚贤妃的心里不知为何却生出几分对昭阳帝的怀疑。
他不知何时,似乎变了。
不说从前,他绝对不会舍得将自己禁足,就说此时……
她被解禁数日,可是昭阳帝却一次都没有来看望过她。
他只留在昭贵妃的宫中,似乎只要有这个艳绝群芳的女子在,别人,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了。
可是她是别人么?
楚贤妃那柔弱素淡,然而无端却生出几分氤氲的韵味的脸一下子就黯淡了起来,然而她当然知道,自己若是在赵皇后面前示弱,只会令赵皇后和昭贵妃这对姐妹得意而已,因此强打精神,纤弱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那精致柔软的宫装随时都会落下,轻声说道,“臣妾身子弱,娘娘一向该知道的,陛下曾与臣妾说过,保重自己在先,就是臣妾对陛下最大的爱意。只是娘娘也该明白臣妾的心,一向对娘娘敬重有加。”她说出的话,带了一些莫名的意味。
赵皇后却对楚贤妃是否有心机完全无动于衷。
楚贤妃连个儿子都没有,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仗着顺王?
快别说笑了。
此时,看着楚贤妃那隐隐还是带着几分示威的话,赵皇后勾了勾嘴角。
她有心想问问楚贤妃,莫不是还活在十几年前?
那时妃嫔自然争宠吃醋,可是如今儿女们都这么大了,赵皇后对昭阳帝唯一的要求,就是维持对太子的荣宠,谁还有心思计较谁才是昭阳帝的真爱问题呢?
这种本末倒置,倒还真像是楚贤妃的作风,若是当初年少的时候,赵皇后没准儿还真的在心底酸一酸什么的。可是如今?赵皇后心中嗤笑,不过却觉得,或许叫楚贤妃把梦就这么做下去也挺好的,遂温和地颔首说道,“那贤妃可千万别辜负了陛下。”
“陛下知臣妾懂臣妾,娘娘也不必为陛下担心。”楚贤妃被禁足这么久,心里郁结,自然不愿叫赵皇后好过。
她顿了顿,又笑着说道,“方才在宫中遇到陛下,陛下说……”她一双仿佛拢着烟雨朦胧的眼,柔柔地看向昭贵妃,低声说道,“陛下说今晚来臣妾宫中。”
昭贵妃再得宠又如何呢?
昭阳帝心底,最重要的人,永远都不会是昭贵妃。
昭贵妃完全不在意昭阳帝晚上去宠幸谁。
在后宫这三千粉黛秀色遍地的地方跟皇帝谈真心谈嫉妒谈独宠?昭贵妃再骄横也没有蠢到这个地步。
只有长乐的表情有些异样。
那个什么……是看见了楚贤妃突然想到自家真爱需要怜爱,还是为了不被套上兔子装丢人现眼,昭阳帝的心她真的不懂啊。
“贤妃娘娘的病好了么?”楚贤妃特别喜欢生病,长乐就关切地问候。
“好了。”楚贤妃警惕地看了长乐一眼。
她对长乐公主有十二分的不满意,见她都十五了,还一团孩子气,此刻团成一团仿佛狗崽儿一样和赵皇后非要挤在一张椅子里,完全没有一点的端庄形象,只觉得长乐没有一处招人喜欢的地方。
可偏偏是这么个顽劣不堪的丫头,就不知使出什么狐媚的手段来,勾得她那前程远大的侄儿楚听云神魂颠倒的,就前些时候家里要给楚听云预备两个通房服侍,楚听云转手就塞进了弟弟的院子里。
这简直是……
和昭贵妃这狐狸精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楚贤妃厌恶长乐至深,也绝不相信长乐是真的对楚听云没有什么觊觎。
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总不能长乐公主什么都没做过,就叫楚听云喜欢成那样儿吧?
摆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心机却一点不少,楚贤妃就皱了皱眉。
楚听云是楚家最出息的小辈,如果真的尚了长乐公主,那还不被长乐公主捏在手心肆意哄骗?到时候,没准儿改投了太子也说不好。
楚贤妃对长乐的不喜,隐隐地藏着,唯恐被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