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走到她面前,冷冷的剜了她一眼,“你说实话,脚怎么伤的?出去玩又碰上谁了?”
“没有啊……”乐安嘟起嘴,察觉到兄长这次是动了真气,便也不敢顶嘴,只是她确实不觉得心虚,才十分困惑。
看她如此,齐王捏了捏拳头,冷声道:“你把昨日的事情一五一十说来,不许落下一个细节。”
这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乐安仔细的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但是还是没觉得有哪里不对,便问:“哥哥,我往常也出去玩耍的,并没有事啊。”
“没事?”齐王冷笑,“你目中无人习惯了吧,苏公子?你可知道,那个来替北漠汗王迎娶和亲公主的三王子就叫苏克?”看着乐安一瞬间呆滞的神情,他咬牙:“他说和你有一面之缘,十分仰慕,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乐安脸色刷白。她不顾脚疼,凑近了一步,摇着齐王的手臂求道:“哥哥,我如今知道错了,你想个法子啊?我不能去那种野蛮人的地方!”
“如今知道错了?这几日胆大妄为的时候,怎不想想后果?”齐王甩开她的手臂,站起来,十分冷硬的说:“王曈是不可能尚主的,你死了这个心!本来父皇虽不能叫你嫁于王曈,却也不会叫你去做那和亲之事,总有法子替你遮掩过去,可如今你自己跟苏克有了接触,授人以柄,父皇极是恼怒,就连陪伴苏克的差事都给了老三,你觉得你的郑王哥哥会不会在苏克面前说你的好话?”
乐安的眼泪掉下来,啪嗒啪嗒的落在衣襟上,却不是为了苏克的事情,而是心中隐秘的担忧到底还是被哥哥无情的戳破了——王曈是皇家手里的刀,哪里能娶公主呢?
齐王向来还是很疼爱妹妹的,看她这个样子,再多的怒气也发不出来,只是气不顺,撂下了一句“你伤好以前不许出宫”就拂袖而去。
身体和情感双重的伤让乐安公主更加暴躁,最近华阳宫里几乎要人人带伤了,尤其是向来比较得脸的墨玉她们,个个苦不堪言。
连一诺才不会去撞这个霉头,借着身份低,从来不往前凑,每天除了洒水扫地、侍弄院中的花草,就是一心一意的养伤,反正有王叔叔在,她再不是孤身一人了。
王曈在连一诺等人离开之后就进了宫,不知道跟皇帝说了什么,总之出来的时候脸色平静,跟太子殿下迎面碰上时也是中规中矩的见礼。
太子身为元后嫡子,其实现在的境况并不好。生母虽然很得皇帝敬爱,可是毕竟一生下他就亡故了,外祖父去世后,家族里也没个拿得出手的人才,现在完全没有什么助力。贵妃母子虎视眈眈不说,继后的儿子齐王也是深受正兴帝信任。前一阵子他的几个门客在赈灾的时候出了岔子,他在户部的小舅子又在筹措军饷的事情上办事不利,真真是让他焦头烂额。
今天碰上王曈,太子还是很惊喜的,有了这位大将军的支持,他也硬气几分,于是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双手扶了王曈一把:“大将军不必多礼。孤一向十分敬重将军,从没把将军当成外人。”
王曈低眉垂目:“殿下平易近人,然礼不可废。殿下请。”咱俩就是路上碰见的,招呼打完了,你可以走了。
太子看看周遭侍立的宫人,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只是道:“大将军离京日久,若有不便之处尽可提出来,父皇也曾叮嘱过孤,千万不可薄待了功臣呢。”
王曈灵机一动,做出个欲言又止的样子。
“将军是有什么难处么?”太子察言观色,心中大喜,有想要的东西就好,怕的就是油盐不进,“孤自当尽力。”
“实在是难以启齿,”王曈犹豫许久,才压低了声音道:“早间公主殿下派了宫中的姑姑到臣府上,臣见那姑姑行止有度,方才恍悟,臣长期不在京中,府里仆从疏于约束,居然十分上不得台面。”
太子把他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才试探着问:“将军是要整肃后宅吗?”
王曈摇头:“臣并无内眷,只是府中无人,有些不成体统,若得那位姑姑约束,想必会强些。”这样可是不合规矩了,可是规矩是看人的。反正你们也要往我跟前安插眼线,倒不如自己大方一点,把想要的人要到跟前。
太子要是再不明白就不用混了,微微一笑道:“将军修身齐家,果然让人敬佩。”
正说着,宫人传召,太子点了点头,匆匆离开。
王曈面上平静,拳头却握得死紧。他这样提要求,正兴帝和太子肯定是欢迎的,只是会不会伤害到连一诺的名誉,他也说不好,可是就算如此,他还是要把她留在身边,皇家的人都太危险了。
却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就后悔自己开口得太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诺:一见面就扒衣服?
王曈:药不能停啊……
☆、非公主不和亲(5)
郑王临时做起了向导,引着远道而来的三王子苏克在京城里逛了半日,倒也不说别的,只是沿路指点着讲些大周朝的人文风物。虽然郑王贪花好色,品行有瑕,但是他也确实博览群书,且见多识广,言之有物,而苏克本就不是庸碌之辈,且已经早就混进了京城,自然颇接得上话。
苏克的难得之处在于,同样贵为一国皇子,他偏能放下自己的身段,有意无意的捧着大周朝,捧着郑王,提到和亲一事,也显得十分有诚意。
“我听说殿下已经见过了我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