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林如海苦笑,“我是个坚定地保皇党,看着与自己政见不同的岳家欺我不管内院之事,如此害我!可怜我还不能报仇,为了儿女,还得将他们好好供着!”
“那就好好供着呗,”夏连升毫无压力地笑笑,“古有埋儿奉母,今有你”
“哎哎哎?”
“有你忍痛隔断女儿对外祖母的孝顺之情。”夏连升哈哈一笑,“不能明面上报仇,却不是说不能报仇。想要割掉溃了脓的烂肉,那就得忍受一定的痛苦,你想隔断女儿对她外祖母的情谊,就要先让她失望够了。”
林如海心里也明白,不过他总是不忍心自己的女儿,在明知道会受苦的情况下,还要送去受苦,甚至不能知道她会受什么样的苦。夏连升与之相反,针对他知道的林黛玉可能遇到的情况,他从小都做了完全的应对,所以完全不担心林黛玉受苦,况且现在那府里的人论起身份来,可都不如黛玉贵重,大不了闹一场便是,只要黛玉不吃亏,谁吃亏,关他什么事。
“过完年你就要去国子监了,我也有了官职,总算能给之前手下忠心耿耿的人安排安排。我已经写信给我之前的两个幕僚,问他们的打算了,若是想继续考举人,将来我少不了要帮衬着;若是想继续做幕僚,倒是也可以推荐他去户部做个小吏,专门跟着我办公。”
奥,这个明白,一般董事长总经理就职之后,都会用自己找的或者自己带的秘书嘛。
第二十九章
夏连升向林如海点头表示受教,他知道林如海在教导自己,怎样处理好同僚、上下级之间的关系,不过这种事情大部分还得靠个人的领悟,林如海也就点一句,夏连升也明白。所以转而说起了自己要去国子监的事情:“我觉得我最近在青山书院的底子打得还是不错,不过就是时间太短了,还需要在国子监再巩固巩固,至于巩固多久?嘿嘿,等你什么时候觉得时机成熟了,我再去考试。”他的户籍跟着林如海来了京城,将来考试可比在江南占便宜多了,不过各地考试规矩不一样,最好是先去那里的学校里了解了解,国子监就是最高学府,夏连升对自己考试倒是很有信心。不过他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他知道这两年是夺嫡的关键年,他才不想一不小心做了炮灰。
林如海点头,在利益面前斯毫不动摇,是个好苗子,一边后悔没有把他认在名下当儿子,一边又叹息自家女儿年纪实在太小了。不过林如海倒是看得明白,这夏连升性子极冷,不轻易相信别人,与别人交付真心。能够跟他交流这一些已经是他能承受的极限了。关键是这孩子嘴巴也严,林如海到现在还没有办法看出来他的这个‘夏’姓到底会有什么麻烦,看他守口如瓶的样子,只怕牵连不小。他如此谨慎,也许也是为了自家好。
林如海看夏连升是越看越心疼,他也是真心把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小伙子当做是自己子侄的,不过跟他聊起天来又觉得他脑子灵活通透,看问题一阵见血,甚至思考老练地像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但有的时候犯的错误又都是幼稚可笑的。殊不知夏连升有红楼的故事作为打底,后世那些砖家叫兽已经无数遍地解析,所以一提起来,夏连升就连锁反应地想到了,但是当世的许多规矩,尤其是家族、姻亲方面的规矩,姚碧瑶没有教过,这些东西只能是林如海来教,这样教来教去,不就只能拿林府的各方面关系说事儿了吗?正好这两年林如海要重新理顺一遍自己以前的各种亲故,夏连升算是间接受益。
不过不管再怎么感慨,林如海还是决定要带着女儿去走一下荣国府这门亲戚,夏连升说得对,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将来女儿学到的都是纸上谈兵,如果能从这些事情里面吸取一些经验教训,也算是一种历练吧。于是拿着帖子细细地给黛玉讲了一些自己家和荣国府的详细关系,以及应该应对的态度,小黛玉听得精彩,眼里跃跃欲试。
于是过了两天,荣国府收到林如海的回帖,将在年初二回娘家这一天来叨扰,但是只能吃素斋,不能饮宴,希望大家海涵,也不要嫌弃人家守孝之人晦气,不然我们可是不敢上门了。
荣国府那边呢?贾赦万事不管,只说了一句随便,也不知道他一直在忙什么。贾政则是很高兴,他有一堆的教子心得想要与林如海分享,完全不顾林如海家的儿子才两岁多三岁大,这不是刺人家心窝子嘛。于是老太太一锤定音,那天准备素斋,不饮酒,不许让戏班子出来,就亲戚之间说说话。这么一来,贾珍没参与,过年你不让喝酒还得吃素,连个小曲儿都听不得!初二这天爷不跟你们玩儿了!最关键的是,现在两家都心照不宣,各自有各自的主子,能不凑一起就不凑一起了吧。
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最后几日林如海一直忙着跟原户部左侍郎进行交接,林黛玉在周嬷嬷的帮助下给下人发过年的新衣,结算年底的月钱,还有整理新年要发赏的新做的银锞子、荷包;准备过年的节礼;安排下人扫房子,贴新窗花等等。过年林府给了下人们轮流休息的日子,鉴于很多下人都是林家的家生子,大多从江南跟了来,所以今年过年都挺想去外边看稀奇,索性林黛玉就让周嬷嬷安排了轮休时间,并再次敲打了一番下人们,强调了过年可以放松心情,但是不能放松警惕,当值的时候必须好好当值,下了值就可以随便玩了,只一条,林家还